刚踏进石头爹——花大康住的屋子时,一股浓厚的药味迎面扑来,熏得人十分难受。
高太夫蹙眉说道:“把窗户打开。”
“好的。”石头应完,立即打开了窗户。
随后,屋里便涌入了新鲜的空气,之前那股浓厚的药味也消散了许多。
并未睡着的花大康瞧见高太夫的时候,还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花蒨按住了。
“七叔,明年石头哥就可以下场了,可若是你出点什么事情,只怕他就无心考试了。”
花蒨此话真可谓大逆不道,不过,却也十分有效。
花大康停止了挣扎,任由高太夫替他把脉。
把脉过后,高太夫的神色并未乐观,如实说道:
“病人这算是旧疾了,每年都会复发,原本是不严重的,只是病人一拖再拖,如今要痊愈就有些麻烦了。”
“无论多麻烦,都希望高太夫全力救治。”花蒨恳切的说道。
对上花蒨真诚的目光,高太夫心里也被触动了,面上却冷漠的说道:“这医药费可不少,我看他们家可出不起。”
花蒨被这话气得差点翻脸,却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医药费我们家出,高太夫不用担心拖欠的问题。”
从堂屋出来的刘氏瞧见自己住的屋子挤满了人,立即走了过来,又听见花蒨所说的话,愧疚的说道:“蒨儿……你还是回去吧。”
“娘……”石头低着头,有些无措的站在她面前。
花蒨看向刘氏,眉眼弯弯的笑着:“我才不回去呢,我今晚要在七婶家蹭饭。”
之后,无论刘氏说什么,花蒨都不理她,只和高太夫交流。
听说花大康需要喝一年的药才能药到病除,花蒨眼睛不眨的说道:“那真是麻烦高太夫了。”
高太夫离去的时候,小月自觉的跟着去抓药。
刘氏想拦住小月,却被花蒨拽住了胳膊,“七婶,我午时还没吃饭呢,快饿死了。”
无奈的刘氏沉默的看着花蒨好一会,才转身去了厨房。
刘氏向来要强也不愿欠别人的人情,这和她的经历有关。
她刚出生娘就死了,爹也在她七岁的时候离世。
于是村里人便说她克父克母,哥嫂对她更是非打即骂,十六岁都不曾有人上门提亲。
有一次,无意中和花大康碰了面,二人就对上眼了。
花大康的父母是不愿儿子取一个克父克母的女子回来的,奈何他坚持,最后父母妥协了,可是他们成亲没多久就被家里分出来单过。
自此,家里人不再与他们往来,更别说帮衬之类的。
后来花大康生病后,她也回娘家借过钱,奈何除了冷眼和讥讽之外,那些亲戚却没人愿意帮她。
至于花大康的父母兄弟,同住一个村,哪有不知道他生病的,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关心过。
曾受过他们恩惠的花大山和梅氏却经常帮助他们,可是次数多了她心里就有了负担。
午饭很简单,花蒨却吃的很开胃,尤其钟情刘氏做的酱菜,回去的时候还拿了三个小罐子。
这种连吃带拿的行为,杏儿都替她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