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小辰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连我也不清楚。”
电话那头传来画架移动的声响,锦辰似乎在调整姿势:“以前学过。”
铅笔敲击画板的声音清脆,锦辰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他们打不过我,你不用担心,也别怀疑我。”
直白又热烈。
闻烬喉结滚动,忽然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稀薄,“也好。”
只要锦辰不在别的地方骗他。
他扯松领带,“省得我操心你在外面被欺负。”
“那你呢?”锦辰的声音忽然贴近话筒,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关心,“今天有人欺负你吗?”
“谁敢?”闻烬尾音上扬,带着惯常的轻蔑,却也愉悦。
“我敢。”
锦辰也笑着立刻接话。
闻烬:“……”
“是,你确实是敢,胆子大起来都不顾我的性命。”
闻烬不由发出金主的抱怨。
电话挂断时,闻烬望着腕表上跳动的红点出神,轻轻笑了声。
锦辰之于他,似乎不再只是唯一的色彩。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锦辰时,那抹色彩像把锋利的刀,劈开他黑白灰的世界。
就像榫卯结构里最关键的榫头,恰到好处地嵌进他生命里,让所有的支离破碎都重新拼合成完整。
闻烬发动引擎,看着后视镜里自已微扬的唇角。
或许他该庆幸,这个能轻易撂倒整个专业保镖团队的年轻人,偏偏愿意在他面前露出最柔软的那面。
车灯照亮前方斑驳的树影,闻烬忽然觉得,这个夜晚或许该带束玫瑰回去。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5,累计92!】
——
但过日子,也并非时刻安稳甜蜜。
趁着闻钲疑心重重,闻烬铆足了劲想要把他拉下马。
锦辰也知道闻烬这段时间很忙,还放任自已身处危险之中周旋。
但是闻烬实在不顾忌身体,本来基因色盲病症就不能让眼睛长时间劳累,锦辰干脆每晚都守着,可有时候就连他劝也不管用。
又是凌晨,书房只亮着台灯。
锦辰推门进来时,闻烬正揉着太阳穴,指节泛白。
“该睡了。”锦辰从背后环住他,掌心贴上微凉的后颈,“眼睛都红了。”
闻烬嗯了声,声音哑得不像话。
“你先去睡,明天不是有课吗。”
“哪有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的,你……”
“锦辰。”
锦辰装没听见,扳过他下巴要摘镜片,腕骨突然被闻烬按住,“我说最后一遍,别管。”
隐约又有些神经质了。
锦辰垂眸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收回手,“……知道了。”
语气轻得像飘落的纸片,转身时带起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