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她在你面前也甚是拘谨,朕还以为她是个,一旦喜欢了一个人,就会在他面前没大没小闹作一团的家伙。嗯……她骑术还算凑合,休沐时有没有缠着你出城去玩儿?啊——对了,她跟朕说过,没事时就喜欢爬到朱府后门那颗大树上躲懒看杂书,就是当年朕第一次看上她的那个后门那颗高树,如今更是不用守女儿家的规矩了,是不是经常赖在上头不下来……”
“陛下,贪者欲也,人心是会被喂养胀大的,听多了就会想见,见得多了就会想触,不闻不问是为最好。” 不等赵凰璞继续说话,李宸景适时出声打断他的浮想联翩,却惹来他轻笑而过。
“小景子,你也太小气了。朕只是想听听关于她琐碎小事,这都不行?”他挑眉放下了爱妃,微掀茶盖,喝了口茶哼道,“行,小事你不想听,那关于咱们朱大人主动请缨去迎卫卿的献贡队这件大事,你总该有兴趣了吧?”
深秋的子夜时分下起了微微细雨,雨落屋檐声轻细润,湿意随着虚掩的窗蔓延进屋里,朱八福只觉得一个人的被窝越睡越凉,索性把头埋进被窝抱紧双膝,蜷缩地像一只虾米。直到湿润微凉的指尖触感滑过她后颈,她迷蒙中转头看向床外,不知是醒是梦,只见李大人正坐在床沿边双眸含着不明的深意凝着自己,他官服披风都未脱下的,乌纱上皆是秋雨水汽,几缕乱发带着润意坠下,连长睫上也沾染上水雾之气。
“嗯?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蜷着身子就往他身上拱,他身上不暖,带着披星戴月赶回来的水汽凉意,却让她找到了习惯的姿势昏昏沉沉快要重新熟睡,“这么晚了,何必特意赶回来?”
“怕你少块肉。”
这么甜的话,穿着官服的李大人很少说的,她半梦半醒地弯了弯唇,“……少公子,不如我们找个离宫里近点的住处搬过去可好?”
这样他就不用如此早出晚归的辛劳,亦不用老是因府上太远被留宿在宫中,她也可以不用再吃飞醋了。
“不好。我只怕还不够远。离得越远越好。”
还要远?再远他们就真的得住在宫里才能赶上早朝了,她狐疑地睁开眼,少公子冰凉的唇就压了下来,在她温暖的颈间汲取温度,凉得她瞬间惊醒了,“少公子,你怎么……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在龙床上嘛?
他双唇湿润透凉,触及她后变热发烫,舌尖挑起热度在唇齿间逗留片刻,一口吃下她所有的话语,嚼在嘴里,品在舌尖,只让她发出支离破碎的细声,湿漉的披风和肃穆的官袍都还没褪去,他便捧起她的腰肢,融进她的身体,像在确定什么似地索要她全身的热度和反应。
那种绝妙的滋味他尝到了,尝过了,但是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不够,还不够。
贪者,欲也。说得分明是他自己。听了就想见,见了就想触,触过之后,即是占有都想要淋漓尽致。
他想要的,比贪更贪,比食髓更知味,比他自以为的更多更多。
朱八福在秋雨凉夜里体会了一把水深火热,她被捞出了暖烘烘的被窝,被迫挂在自家媳妇身上,攀在他的肩头,揪紧了他被雨水浸润湿漉的官袍,他靠坐在床头,衣衫不乱,沉默如金,只在要紧处发出闷闷的哼声,扣住她腰肢的指尖深陷进她的肌肤,动作沉而深重,和往日里妖娆又孟浪的诱惑模样毫不一样,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和少公子在闺房之乐,而是和李大人……
“少……少公子……”她想确认什么似地去捧他的脸,想要看着他的眼睛。
他却故意不应她,把脸埋在她侧颈,啃咬她衣襟滑落的肩头,只动作不说话。
“少公子,让我看着你。”
“……”
“我要看着你!”
“小八听话,现下别看我。”
让李大人再碰你一会儿,让李大人在你身体里多待一会儿,让他整个人毫无保留地再占有一会儿。
陛下的话,他听得明白,这并非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逞强也好,挑衅也罢,陛下总是若有似无地告诉他,小八害怕的是陛下的身份和那个宠辱流转不停的后宫,不是陛下这个人。她只是不敢试,他只是不逼她,所以才便宜了他这位李大人。
他是借了谁的光,才被她这般疼爱在乎的。她是喜欢他,但停留在哪个程度,大家都明白。
所以,再看紧点吧,别被他逮到任何可乘之机,不然,就怪他这位首辅大人没给这位陛下当仁君的机会,不想再成人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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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日常挖坑=。=
少公子:日常吃醋T T
小八:日常被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