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话,她没有再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白宛如眉眼间满是难言之隐。
在场众人皆是心思通透之辈,见她这般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那齐铭浪荡公子的名号,在京城之中可是如雷贯耳,其风流韵事、荒唐行径,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目光交汇间,心中皆已勾勒事情经过。
齐铭定是瞧着两位公主容颜绝美,色胆包天,全然不顾身旁百里大人和三皇子在场,公然出言调戏。
刹那间,殿内一片哗然之声。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齐铭,指指点点之声不绝于耳。
“这齐大公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如此,平日里还不知有多荒唐。”
齐铭只觉脸上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心底,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齐王面上不好看,就算再宠爱大儿子,此时的他也恨不得将齐铭揍一顿。
齐王妃心急如焚,赶忙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铭儿他定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荒唐之事。他平日里虽有些贪玩,但心地并不坏,还望陛下宽宏大量,饶他这一次吧。”
白婉如见状,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大公子这样做...若是换成寻常人家的姑娘遭遇这般对待,怕是要躲在闺房里哭的昏死过去。
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疼得想掉眼泪呢。
宛如原是不该说这些的,可...可听闻齐王府极受百姓爱戴,齐大公子想必也和王爷一样不凡。
这事儿真的会让人误会您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呢。”
齐王妃本还想继续为儿子再辩解几分,可当她看到凌墨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时,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齐王妃心中暗恨,这哪里是什么高贵的公主,分明是那腌臜窝里出来的小贱蹄子。
凌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
“朕早就听闻齐大公子整日里花天酒地、行事荒唐至极。
没想到竟敢公然调戏公主,这般行径实在是不像话,简直是将朕的颜面、皇家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凌墨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殿内众人,沉声道:“齐铭,朕念你父王对朝廷有功,今日便从轻发落。
将齐铭带下去,杖三十。即日起,罚你闭门思过半年,期间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另,抄写《礼记》千遍,好好修身养性,若再敢如此放肆,定不轻饶。”
言罢,凌墨目光看向闷不做声的齐王,
“齐王,你可有意见?”
齐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
“陛下,犬子此次犯下大错,皆是臣平日里教导无方。
臣回去后定当严加管教,让他好好反省,日后定不会再犯此等荒唐之事,还望陛下明鉴。”
三十大板,还要抄书千遍。
齐铭听到处罚,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从轮椅上挣扎着下来,因动作太急,差点摔倒在地。
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忙手脚并用,爬到凌墨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陛下,臣知错了,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了臣这一次。”
凌墨面色冷峻,长袖一挥手,声如洪钟喝道:“来人,将齐铭带下去。”
几个身形魁梧的侍卫立刻领命,大步流星地走到齐铭身边,架起他的胳膊便往外拖去。
齐铭如丧家之犬一般,双脚胡乱蹬踏着,
“陛下,陛下饶命啊……”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