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心的小脸渐渐沉了下来,秀眉微蹙。
指尖脉象浮大无根,又见四九天气,老人的额头却滚着细密的汗珠子。
指腹轻轻撑开老人下眼睑看了看,又道:“劳驾,伸出舌头我看看。”
孔德华喘了两下,才费劲儿地伸出舌头。
看罢,顾锦心轻声道:“可以了。”
又问孔德华:“咳了有三年了吧?
咳起来是不是觉得胸口像塞了团火炭?又烫又闷,喘不上气?”
孔德华虚弱地点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咳了三年多了,咳的时候,胸口烫热……好像被塞了团棉絮,闷得慌……”
顾锦心点点头:“我知道了。”
马市长微怔,没想到竟让这小知青说对了。
他忧急地看了看孔德华,向顾锦心道:“我家老人怎么样了?”
顾锦心站起身,一边从医药箱里掏出金针包、牛角刮痧板、
陈艾条、苦杏仁等物,一边道:“老先生不仅患有心肺病,还有严重的支气管炎、风湿性关节炎,除此之外,老先生的胃病也很严重。”
人老体衰,病症又杂,治起来很是麻烦。
马市长脸上浮现喜色,孔老先生的病症竟全让这小知青说准了,看来这小知青还真有两把刷子。
“锦心,现在该怎么治?
要用什么药?
需要什么药引子?
只要能治好我父亲,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顾锦心:“马市长,您出去搬个小火炉进来,再取只粗碗,一会我要用。”
马市长连声应了,匆匆出去搬火炉。
房间里有暖壶,五斗橱上摆着只搪瓷缸,顾锦心拎起水壶倒了半杯热水,又悄悄从空间里舀了半杯灵泉水兑进杯子里。
老人家身子实在太虚了,必须喝点灵泉水补充一下体力,否则一会儿扎针时他保准要晕过去。
顾锦心刚兑好温水,马市长就拎着火炉进来了,照旧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顾锦心:“火炉就放在窗户底下吧,窗户开一道缝,千万不能熏着老人家。”
马师长按她说的把火炉放在窗户底下。
顾锦心把水杯递给马市长,道:“您先喂老先生喝两口水,让老先生休息片刻,我再给他扎针。”
马市长端着水杯坐在床边,一手扶起孔德华,轻声道:“爸,喝点水。”
孔德华干裂的嘴唇搭在杯沿处,轻轻抿了一口水,只觉得这杯子里的水甘甜爽口,好喝极了,他靠在马市长怀里,缓慢了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随着灵泉水流入五脏六腑,胸口的灼热闷痛感顿时减轻了几分。
孔德华的精神也好了几分。
顾锦心取出金针,走到床边,道:“老先生,我现在给您扎针。”
孔德华虚弱地点点头:“小姑娘,辛苦你了。”
孔德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要想从阎王爷手里把他抢回来,必得用“天医七绝针”。
天医七绝针十分耗费心力,每次施针结束,顾锦心都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