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眼眸如尖刀般锐利地射向流霞郡主,吓的流霞郡主不自觉地哆嗦。
而宋明月见了谢纵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你。”谢纵指着宋明月,“抬头!”
宋明月有些发怵,随即又想到自己如今皇子府女主人的身份,又有了几分底气。
她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与谢纵对视。
心里不断打鼓,重新想了一遍方才自个儿说的话。
确定她从始至终说的都是宋清妤,跟谢纵没有任何关系。
她觉得谢纵没有理由对她发难。
更何况,一个玄衣卫指挥使而已,在陛
如今储位悬而未决,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她为何要惧怕他?
宋明月清了清嗓子,说道:“谢指挥使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不是你玄衣卫监狱里头的犯人,轮不到你来审问!”
谢纵眸底略略有些诧异,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了。
连二皇子平日里见着他也礼遇有加,何曾这般厉声疾色过。
这宋明月到底是无知者无畏。
谢纵差点被气笑了,面冷却更加阴冷。
问道:“是你方才说,清平县主的父亲是个屠户?”
宋明月挺直了脊背,“是又如何?”
“这本就是事实!”
她觉得流霞郡主传出来的消息定然不会有错。
流霞郡主毕竟是苏侧妃的女儿,知道宋清妤的父亲是谁不奇怪。
“事实?”谢纵冷笑道。“你瞧见了?”
宋明月一愣,什么意思?瞧见什么了?
谢纵双手负在背后,“你瞧见苏侧妃和屠户之间苟且?”
他拉长了语调,露骨的话说的宋明月脸红。
而流霞郡主臊的急头白脸,“大胆!敢肆意编排王府侧妃娘娘,该当何罪!”
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方才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该为了让宋清妤难堪而随意将此事揭露出来。
实在是太大意了。
流霞郡主狠狠地剜了宋清妤一眼,都怪她!
谢纵侧身挡在宋清妤的身前,挡住了流霞郡主的视线。
“流霞郡主这话说的好生有趣。你不呵斥宋侧妃,反倒是对着本座发脾气。”
“是宋侧妃在编排苏侧妃与屠户有染,本座正打抱不平呢,何来罪过?”
“相反,本座以为,衍王府应当备上一份厚礼,谢过本座维护之恩才是。”
谢纵又将视线转向宋明月,“你若是未曾瞧见,那说的那番话岂非是空穴来风?”
宋明月咬了咬唇瓣,没法解释。
这谢纵不但手段毒辣,一把年纪竟然还混不吝。
她只好闭口不言。
流霞郡主也哑巴吃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不能辩驳,否则天知道还有什么话等着她。
谢纵见二人偃旗息鼓,他本也不是个为难女子的人。
只这二人实在太可恶,竟然敢公然欺辱他的女儿,真是不知所谓!
他不给她们点教训瞧瞧,还真当自个儿能骑在别人头上撒野。
谢纵转过身,眼角微红。
看向宋清妤,他眸底中各种情绪交织,百味杂陈。
他不是第一次见宋清妤,却是头一回好好地打量她。
长得娇娇弱弱的姑娘,过去的十几二十年中,受了那么多的罪,吃了那么多的苦。
还能如此坚韧不拔,真不愧是他谢纵的种!
可是,她不该如此的。
她本应该在自己的掌心中长大,一生被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