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将遮蔽视线的液体刷下，底盘处传来物体被碾碎的声音，

身上尽是些黑色腥臭的液体，再加上身体因为跑车的加速而微微晃动，路明非捂着鼻子只觉恶心，反胃感不断从胃中向上涌动，冲击着他的喉咙。

“呼~”

少年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尽力保持呼吸的平稳，而后向车窗外呼出一口热气，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寒风从车窗的缝隙中钻入，无情地吹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丝刺骨的寒意。

但他依然就这么凝视着窗外...

那外界不断重复着的景色。

这些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眼前闪过，却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景色。

“高架——1222”

这个在高架上方悬挂着的路牌他已经是第八次见到了。

“尼伯龙根吗...”他喃喃道，而后看向一边的莫武，“这么说的话，我可以把这个地方理解成...那些奇幻故事中魔法师开辟的空间？”

一个只有暴雨，高架路，黑影和法拉利的循环空间！

“你很聪明，路同学。”俊朗男人微微颔首，脸上勾出一抹笑意，“按我们东方人的说法来看，你可以把这里理解成一方仙人开辟的小世界。”

“但其实...我和你更喜欢另一个名字，副本。”

“你怎么看？”

这个男人到底再说什么啊？

路明非抽了抽嘴角，这种地方真的能说是啥游戏副本吗？

叹了口气，他按了按刚刚切换频段的按键。

然而..除了滋滋滋的响声外，收音电台毫无反应。

“所以，那些是什么东西？”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他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遍布鳞片的皮肤，纤长的四肢，那犹如爪子般的双手...

以及...充满威压感的金色双眼。

这绝对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能见到的生物，至少...不是在他所认知的世界中！

“看着你的双眼。”将后视镜掰向路明非，凝视其在镜中散发着金光的双眼，莫武低声道，“这便是你们这方世界的真实，不是吗？”

路明非的心脏猛地一紧，不可置信地将手猛地按在后视镜上，望着镜中的自己，望着那拥有不怒自威金色瞳孔，和刚刚那黑影生物如出一辙的特征。

他颤抖着手，试图从后视镜中找出哪怕一丝熟悉的自己，但那双金色的眼眸却如同异类一般，冷冷地回视着他，让他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恐惧和困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莫武的表情变得一肃，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路明非紧握后视镜的手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路明非，你必须接受，你并不完全属于你所认为的那个世界。”

“你的存在，你的血统，跨越了两个界的界限。”

“他们是龙，你也是龙，你们是龙与人的混血。”

“你们...同出一脉。”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至少让路明非是浑身一震，“不一样的是，他们疯了，而你才刚刚迎来新生。”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达头顶，路明非试图挣脱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实，但莫武的话像是一根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束缚在这个不可思议的真相上。

“我..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我不要变成那种东西啊！”

“路明非，相信自己。”凝视着路明非的黄金瞳，莫武开口道，“固守本心，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你不会变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