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绯村剑心。
绯村剑心沉默不语,说到底他是为了林平之才和钟镇对上,两人之间倒是没有私人恩怨,但他不知道林平之是否会接受这种说法。
“这个……”
钟镇话音未落,忽听破空之声骤起。一道黑影如断线风筝般横飞而来,“夺”的一下重重砸在地上,尘埃飞扬,碎石迸溅。
两人定睛一瞧。
不是卜沉还是何人。
钟镇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只见卜沉此刻面色惨白如纸,胸口凹陷处赫然印着狰狞的拳印,肋骨断裂的轮廓在青灰肌肤下若隐若现。
“咳……咳咳...“
卜沉嘴角不受控地涌出大量血沫。
“师弟!”
钟镇急忙并指连点他任脉要穴,触手却如按败絮。
“好狠的手段!“
钟镇猛地抬头,眼中杀意凝如实质。
望向缓步走来的林平之,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
“你竟敢废了我师弟的武功!“
林平之身上也是挂了彩,肩头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浸透的前襟黏在皮肉上。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渍,露出森然笑意:“当初在君山,他和陆柏要是把我带走的话,你觉得我是什么下场?”
“恐怕是各种手段齐上,也要拷问出我家的《辟邪剑谱》吧。”
“现在林某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并没有害了他性命,已经算是林某心善。卜沉他依然可以像普通农户那样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颐养天年。”
话虽这么说,可是林平之知晓,对于有些江湖人来说,废了武功,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感受过力量的人,对于失去力量,那种落差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然而就像林平之所说,如果能放平心态,安安分分当个农户也未尝不好,有嵩山派庇护,想来也能过活的不错。
卜沉的手紧紧地抓住钟镇的衣袖,因为激动手指都捏的发白,披头散发的面庞带着扭曲之色,眸中满是恨意,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嘴唇。,
“师兄……我废了!”
“我的武功……废了啊……师兄!!”
“杀了他!杀了他!!”
声音充满绝望、怨恨、不甘。
钟镇把卜沉抱到树下躺好。
身躯一转,瞬间爆发出令人战栗的森寒杀意。
“林平之,你很好!“
每个字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今天,老夫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林平之没有在意钟镇的威胁,只是苦笑着对绯村剑心说道:“剑心,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现在他是骨软筋松,气力不在,连站着都很勉强。
绯村剑心眼神一瞥,没有接话,只是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带着禅定修习后的沉稳韵律。
挡在林平之的身前。
绯村剑心的声音依然平静。
“阁下,你方才说的言和,还算数么?“
“言和?!“
钟镇怒极反笑,满头白发无风自动,九曲剑终于完全出鞘。
“哼!待老夫把这小畜生的手脚筋一根根挑断,再来与你慢慢言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