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寺，

平国公赵啸眯着眼看着渡航，

摇了摇头说道：

“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渡航大师，竟然是当年的墨衍。你这双眼睛，真的是让老夫印象深刻。当年满朝都说你有军机之才，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夫还说呢，怎么让老大请了你几次，你不是外出了就是在参禅了。原来是不敢与老夫见面，怕老夫认出你来。不过你最近露面的有些频繁，就不怕露了相，被其他人认出来？？”

渡航依旧盯着面前的棋盘，

似乎是非常欣赏自己刚才的落子，

毫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也幸好当年朝堂上的那些人大多都老死了，剩下的一些曾经见过老僧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了。要么对老僧毫不在意，想不起来。要么就是在家躺着，上不了朝。”

“老僧也实在不想现在就露面，只是年纪大了，等不了了。像是国公这样的年纪，还能奔波，实在是让人羡慕。也不知道老僧到了这样的年纪，还能不能如此了。”

赵啸嘎嘎嘎的像是鸭子一样大笑了几声，

看着渡航越发的感兴趣。

“你在老夫面前还想装模作样？你现在频繁露面，是故意要钓鱼的吧？钓谁？是哪个王爷还是哪个皇子？老夫和他做了交易，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你要是有什么算计，不妨和老夫说说，说不定老夫还能搭一把手呢！只要一个奉天大营，对他可不怎么够吧？老夫也想好好投靠一下，展示一下诚意啊！”

渡航顺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挨个的捡起来，

像是自嘲一样的说道：

“当年朝堂之上，满朝文武被老僧驳的哑口无言，太上皇当时怎么想，国公应当也明白吧？”

赵啸点了点头，

嘎嘎笑了几声说道：

“你当年的确是大才，就连太上皇都忍不住心动了。可惜你在朝堂上太狂了，狂到这个朝堂根本容不下你。太上皇要你看着大乾的发展，你说过的那些不过是镜花水月，太过理想了。”

渡航嗤笑了几声说道：

“太过理想？蔡华将老僧当年的国策论改改，就成了隆正帝的潜邸之臣。如今他说的那些新法，有没有几分像是老僧当年在朝堂上说的？”

“国公，几十年前，老僧就已经可以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了。国公又何必来试探呢？国公做最擅长的事情不就好了？侯爷将来成功了，会履行诺言的。”

渡航说完了话，

将棋子都收拾好了，

然后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

笑着说道：

“国公，看看这个棋盘，和你书房里那个相比如何？虽然小了点，但这是侯爷送来的。这玻璃虽然成本高，但是做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好看。”

赵啸呵呵了两声，

像是在说你看我是傻子么？！

指了指玻璃棋盘和外面的路灯说道：

“这些玩意，若是有售价十分之一的成本，老夫就将它吃了！那小子那么能算计的一个人，会舍得将一千多万两拿出来平分了？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了保命，拉拢开国一脉。”

“只有老夫知道，他最根本的后路全都是在他自己手上攥着。那些开国一脉不过是为了你们的算计增加一些机会罢了。没有开国一脉，也可以有其他人。”

“这种情况下，他和贾代化几乎一样的性格的人，会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现在怕是一百两的银子，他都不舍得花。私下里也养了不少的人手吧？哪个人手不是吃银子的饕餮？”

渡航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捻着念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