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顺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结账、结账,我马上结账,我混蛋,我该死。”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他眼睛都有些肿了,眯缝着眼扫了码,嘴里还问:“陈绍礼哥哥,多少钱呀?”
付了钱,他又像没头苍蝇一样找打扫工具。陈志说:“这里面的工具不是给你用的。我命令你用手把那些碎玻璃捡起来,说着拽下两个方便袋,全部装进袋子里,把地上的酒给我擦干净。”
郝顺都快哭了:“陈志,陈爷爷,我求你了,碎玻璃不敢用手抓呀。”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不敢用手抓,你不是穿得人模狗样的吗?把衬衣脱了,当抹布把地上擦干净。我数到三,立马开始行动,不然我把这些玻璃碴子塞你嘴里。一、二……”
郝顺吓得浑身一颤,动作迅速地把衬衣脱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子,擦地上的碎玻璃和酒水,捡起来装进塑料袋。
可两瓶酒的液体不少,一件衬衣很快就湿了。郝顺想把衬衣里的酒水拧出来,拧的过程中,玻璃碴子扎进手里,疼得他哇哇大叫,用祈求的目光看向陈绍礼:“陈绍礼哥哥,求你了,放过我吧。”
陈志抬手阻止了一脸不忍的父亲:“爸,你别管,今天必须让他打扫干净。这已经算轻的了,以后再敢这样,我绝对让他把玻璃碴子吞下去。”
郝顺知道陈志不是开玩笑,这小子真动怒了。他忍着玻璃碴子把手扎得鲜血淋漓的疼痛,把地上打扫干净,玻璃碴子、衬衣都装进了塑料袋。
陈志这才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郝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这时他眼睛肿得更厉害了,只留一条缝能看路。
哆哆嗦嗦拧开电动车钥匙,他想骑车赶紧跑,可两手全是玻璃碴子,手一握油门,疼得哇哇惨叫。他知道骑不了车了,于是电动车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他要赶紧跑到村委,找他的后台郝强,让郝强替他报仇。
路上成了一道风景,赢来了好多村民异样的眼光。
因为,郝顺可是郝强的小跟班,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在村里作威作福,从来都是他们打别人,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被别人打。
更别说像今天这样,郝顺赤着上身,脸肿的像个猪头,嘴角都有血。
而且两手满是鲜血,可以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更狼狈的是他的神情,简直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惶然而逃。
村里人立刻议论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郝顺打了?”
“是啊,谁这么大胆,干打他啊,这是不想活了!”
“看到了吧,他这是往村委跑,找郝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