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双方马上要起来冲突时候,陈佩甲似乎是早料到了一般。
他突然出现在李方虎王前面,向着李方望来。
陈佩甲自从他猎杀的对象被宋将军部下捡了现成便宜、如恶狼扑食般捡走那具本属于他战功证明的“死鸡”后,他便极为明智地遏制住内心的愤懑,决然停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夺。
他目光冷峻,迅速而果断地向身旁的秦方东下达指令,让其带着那些死里逃生、满脸疲惫与哀伤的兄弟,去料理战死袍泽的后事,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带着几分悲壮的决然。
而他自己,则向着李方所在之处疾冲而来,刚巧碰到了双方起争执时候。目睹了眼前这暗流涌动、矛盾即将爆发的一幕。
“宋将军好,诸位也好,多亏大家及时赶来救援,我等才能侥幸活下来,在此谢过宋将军!”
陈佩甲此时仿若被神秘幻术师施了法,整个人的气场与气质瞬间切换。
那张原本写满坚毅与果敢的脸庞,此刻挂着憨厚朴实得近乎木讷的笑容,那皱纹里都似藏着泥土的气息,那模样就像一位在田间地头辛苦耕耘了大半辈子、饱经风霜的老农,往昔在战场上如猎豹般灵活敏锐、时刻用犀利目光捕捉战机、出手狠辣决绝的劲头,仿若春日里消融的冰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挡住了欲上前理论的李方身前,脚尖轻点地面,微微侧身,同时右手看似随意摆动。
李方便顿住了向前的虎步,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暂时咽下了与宋游击将军争辩的念头。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宋将军搭话?”
一名军士仿若被骄纵坏了的恶犬,斜眼瞟向陈佩甲,那眼神里的不屑肆意泼洒,嘴唇轻撇,牙缝里挤出这满是轻蔑的话语。
陈佩甲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蹿起,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熊熊火焰在胸腔内疯狂燃烧。
双手在袖中悄然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可脸上却仿若戴了一张平静的面具,硬是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淡淡地回道:
“我不是东西,我叫陈佩甲,就住在附近,是袁守备麾下第八营的一名什长!”
说话间,他仿若视那军士为无物,双眸仿若寒星,目光径直投向宋元。
“哦,原来是陈什长。”
白面军师仿若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见状赶忙眼神一凛,厉声喝止那无礼的军士。
随后又仿若川剧变脸一般,瞬间换上一副和气生财的面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探究,几分算计,轻声打听起李方来,
“此次袁守备不幸阵亡,你们怕是难辞其咎。这位壮士是袁守备麾下何人?怎的从未见过?”
他心里门儿清,李方刚刚制伏呼天遮那员猛将,就凭那几招干净利落、令人惊叹的身手,便知此人超凡入圣,又岂是这小小士兵能随意轻慢的。
虽说宋元平日里傲慢无礼,可这不意味着他的部下也能这般不懂分寸,去招惹一位能斩杀黑风国将军首领的豪杰。
“回大人,这位朋友并非军伍之人,只是机缘巧合碰上此事,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被卷入后,纯粹是为救我等才出手。”
陈佩甲一心想帮李方避开这是非漩涡,赶忙挺身而出,扮演起和事佬角色,那语气诚恳,言辞恳切,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哦?如此。”
军师眼珠一转,仿若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瞬间起了招揽之意,
“小哥可有兴趣投身宋将军麾下?我担保,宋将军定会以厚位相待,不知小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