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李方身姿笔挺,如苍松般高坐于主位之上,冷峻的神色仿若覆着一层寒霜,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场,好似无形的压力,让帐内的将领们大气都不敢出。
他微微抬起下颌,轻轻清了清嗓子,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今日召集诸位将领,是有要事相商!”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安静的营帐瞬间陷入了死寂,众将领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腰杆挺得笔直,坐姿端正得近乎僵硬,每一个人都深知李方行事风格雷厉风行,在这关键时刻,谁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差池。
“第一,我今日要前往敌北城一趟。当下正值多事之秋,局势复杂多变,诸位务必坚守各自职责,一丝一毫的闪失都可能酿成大祸,绝不可掉以轻心。”
李方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那眼神仿若能洞悉每个人内心的想法。
此言一出,众人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暗暗松了口气,原本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也稍稍下沉。
“第二,各将领每三人组成一个小团队,将剩余兵员整齐划分到各自团队之中。待我归来,会亲自检验各人带兵成果,军中向来讲究能者居上,庸者自当退位让贤!”
这话恰似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将领们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有的面色如土,眼中满是担忧与惶恐,生怕自己能力不足,无法通过检验而被降职甚至被逐出军队;
有的则双目放光,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跃跃欲试的光芒,似乎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能展现自身能力、平步青云的绝佳机会。
“第三,传令离水府各城区将领,命他们也依此模式操练将兵。各城区以城区为单位进行操练,你们每一组负责协同一个城区。我要看到的,是实实在在、卓有成效的操练成果,而不是表面功夫!”
李方微微停顿,再次着重强调:
“能者上,庸者下!这一点,谁都不要心存侥幸!”
随后,他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仿若实质的利刃,扫视着帐内众人,
“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提出来?”
一时间,帐内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偷偷打量了几眼,却都因心中的忌惮而沉默不语。
最终,一名将领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猛地站起身来,抱拳行礼,恭敬说道:
“李统领,卑职斗胆问一下,这组队是由您指定,还是随机分配呢?”
“指定还是随机,你们觉得怎样安排更为妥当?”
李方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他神色平静,目光深邃,深知每个将领都有自己的考量与小算盘,也许有人希望通过合理组队来弥补自身的短板,增进彼此间的配合,提升团队整体实力。
“那卑职有个建议,不知能否冒昧提出?”
那将领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微微发颤,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说无妨!”
李方神色坦然,语气爽快,抬手示意他不必拘谨。
“卑职认为,不妨先随机选取二人,最后一人再由上级指定。如此一来,既能保证一定程度的配合度,让大家在磨合中增进了解;又能增加变数,使每位将领在应对突发情况时更具应变能力,不至于因过于熟悉的团队模式而陷入思维定式。”
那将领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看着李方,等待着他的答复。
“行,就按你说的办!此事便交由你来负责。你叫什么名字?”
李方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当即拍板决定,并指定此人负责此事。
“卑职吴玉飞,是一名偏将军。”
吴玉飞连忙抱拳行礼,心中既激动又感到责任重大,这突如其来的重任让他既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
李方交代完所有事宜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中军帐。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声响。
众将士们目送他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才纷纷围拢到吴玉飞身边,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吴偏将军,咱们该如何指定最后一人呢?是不是得先定下一个明确的规则?李统领想必是深切感受到了黑风国的巨大压力,才如此急切地要求我们尽快练好兵,提升战力啊。”
一名将领焦急地说道,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是啊,最近黑风国屡屡侵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咱们这儿的形势可是岌岌可危,万分不轻松啊。李统领看来是要干一番大事,力挽狂澜了。咱们吃着朝廷的军饷,受着百姓的期许,不怕死,就怕没机会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啊!”
另一名将领附和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握着拳头,仿佛随时准备奔赴战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他们有的紧皱眉头,苦苦思索;
有的慷慨激昂,高谈阔论;有的则低头沉思,暗自盘算。
没过多长时间,在吴玉飞的组织与协调下,众人便按照三人一组的方式配合好了,同时将离水府下属除敌北城之外的几个城池划分到各自管辖范围之内。
各项事务就这样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忙碌的气息。
此时,李方正与杨锦瑶、宝应公主一同骑着矫健的战马,在宽阔的官道上朝着敌北城方向疾驰而去。
三匹战马好似三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掠过,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仿若密集的战鼓,敲打着大地,扬起阵阵滚滚尘土。
李方骑在最前面,他身姿矫健,如同一尊战神,然而眉头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担忧。
他深知陈佩甲此去任务艰巨,而敌北城局势复杂,犹如一团迷雾,危机四伏,不知是否会出现意外状况,这让他的心中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与此同时,陈佩甲正在渡口紧张地组织所有官兵渡河。
渡口一片嘈杂混乱,人喊马嘶,喧嚣声震耳欲聋。
秦方东早已抵达此处,并且查探到了一系列重要消息。
他一路小跑,来到陈佩甲身边,神色焦急,满脸忧虑,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陈大哥,我把上下游五十里的范围都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可这里的渡船实在是太少了,少得可怜!对面南军回来的人马全都挤在渡口,乱成一锅粥。咱们的渡船过去后,对方才放行,就目前这渡船数量,要是这样一趟趟往返运送,按照估算,恐怕要耽误整整七天的军期啊!”
陈佩甲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他紧紧盯着秦方东,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担忧,问道:
“你查探了上下游五十里,那这个区域一共收拢了多少渡船?”
他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若是早就安排好的防务对调,渡口的渡船理应准备充足,万无一失,可现在的运输能力却只有所需军力的十分之三,按照这个进度,足足要耽误七天的军期。
而军法如山,耽误军期的后果不堪设想,那将是无数士兵的性命和整个战局的溃败。
“上下游我都仔细搜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河边上连一只渡船的影子都没有,感觉这里的人好像都突然和河断绝了关系,既不靠河为生,也不打鱼了。”
秦方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时看向正在渡口手忙脚乱安排渡河的官兵们。
现场因为船只太少,秩序大乱,官兵们挤作一团,争吵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混乱迹象。
“王将军,向将军,你们先前率领的五千兵马,在沿途有没有发现渡船?”
陈佩甲转头看向比自己早一步抵达这里的王东和向欢,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希望的曙光。
“我们在各自前来的区域,都没有发现渡船,甚至连普通渔家的影子都不见踪影。这实在太奇怪了,要知道绵江里有一种绵江鱼,肉质鲜美,远近闻名,一直都有人在这绵江中捕捞这种鱼售卖,生意兴隆。
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简直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