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众人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士兵们分成三队人马,各自迅速地将那些无人的渡船向着绵江上划去。
一时间,人声鼎沸,呼喊声、划桨声交织在一起,惊得栖居在岸边的燕子和野鸟们此起彼伏地飞向天空。
那一声声受惊的鸟叫声,在寂静的湖面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奇怪的鸟叫声,如同一个警报,引起了燕子湖一道山梁后面的注意。
原来,这里藏着韦东太派来收集渡船的先派人马。
他们把渡船小心翼翼地放进燕子湖后,就躲藏在山梁后的山洞中休息吃喝。
这是韦东太的严格交待,要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呆上五天,五天之后必须出去接应后续的行动。
他们带了六天的伙食,这些天来一直躺在山洞中休养生息,过着相对安逸的生活。
听到鸟叫声,洞中众人都感到十分奇怪。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好奇地跑出山洞。
当他们看到藏匿在燕子湖中的所有船只都被一群人划出去时,顿时大惊失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首的一个人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
“你们是哪里人,敢抢我们军用物资,是不是胆量太大了,快快回来,否则定斩不饶!”
然而,由于离得太远,河风又逆吹,他们的声音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根本传不了多远,很快就消散在了风中。
陈佩甲和他的同伴们一直在岸边紧张地协调此事,听到山梁后传来的人声,都吃了一惊。
他们立刻反应过来,迅速上马,严阵以待。只见他们手持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山梁的方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一群穿着杂七杂八衣服的人,胡乱地套在身上,就像是一群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来不及穿衣服的人,向着燕子湖这边冲了过来。
他们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嚷着,气势汹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他们的头发凌乱,有的还睡眼惺忪,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从睡梦中惊醒。
正在划船的士兵们看到这群人冲出来,都惊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知道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是敌是友,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
陈佩甲见状,用力大声叫嚷道:“你们不用管,速度前去渡口汇合,这里由我来负责一切事宜,不可误了军令!”
特别是提到“军令”二字时,他的语气异常严厉,仿佛是在向士兵们传达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毕竟,赏金只是奖励行为,但这终究是一次严肃的军事行动,必须要严格遵守军令,不然整个行动就会陷入混乱,功亏一篑。
那群衣冠不整的人一口气冲到了陈佩甲面前。
他们看着骑在马上的三人,顿时怒气冲冲,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为首的一个人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半挂的短裤,脚下套着一双棉鞋,嘴角处还有几处胭脂红印,一看就知道是刚从温柔乡中爬出来的。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睡意和愤怒,恶狠狠地指着已经驶出燕子湖的众船只,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强抢韦帅的东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速度让他们回来,我可以向韦帅说情,饶过你们这无知的一次。”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是北军统领,他们是我的同事,你是何人,敢私藏军船,我没有向你问罪,你反而还敢来向我追问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陈佩甲手中的马鞭指着那个从温柔乡中爬出来的人,喝问道。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毫不畏惧对方的威胁。
“你放狗屁,什么时候北军统领是一个陌生人了,向欢你个狗东西不要以为老子不认识你了!”
那人看到坐在马背上的向欢,立刻高声喝骂起来,甚至手指向向欢,恨不得立刻把他抓下马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他是谁?”
陈佩甲回头看向向欢,冷静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想要弄清楚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人的身份。
“回陈将军话,此人是中军将领赵明基,也是韦帅最信任的部下之一!”
向欢在马背上微微躬身,向陈佩甲解释起来。
他的这个动作,落在赵明基眼中,让赵明基一下子明白,此人来头可能还真不小。
要知道,向欢与柯南一直惦记着王东的位置,为了能在韦东太面前得到重用,没少与赵明基互相走动。
向欢更是经常在赵明基面前扮演低微的角色,像个卑微的仆人一样,经常请赵明基吃吃喝喝,还知道赵明基好色成性,经常给他物色各地美女上供,供他享受。
在赵明基眼中,向欢就是一条可以随意使唤的狗,挥之即来,喝之即去。
没想到,今天这条狗居然不向自己摇尾巴了,这让赵明基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爽,仿佛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什么北军统领,不是王东吗,向欢,你瞎了狗眼不成,韦帅什么时候更换了统领一职,你小子居然敢背叛韦帅不成?”
赵明基指着向欢的鼻子,大声喝骂起来,浑然不在意自己那半拉的裤子就要掉落下来,出尽了丑态。
“赵明基,你可知罪,私藏军用船只,并且有意耽误军令,让我们军事安排迟迟不能进行。你们后面这群人如果执迷不悟,一定要跟在赵明基一条道走到黑,那就是同罪!”
陈佩甲手中的马鞭指着后面一群衣冠不整的众官兵,大声责问起来。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色都瞬间大变。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条重罪,要是落实下来,最少得在监狱中呆上半年,甚至可能会面临更严厉的惩罚。
一时之间,众人面色苍白,纷纷看向赵明基,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有几个人还慢慢脱离了这群人的队伍,他们害怕被赵明基的错误牵连,想要及时止损。
“一派胡言,大家不要听这个鬼东西的,这是假冒出来的。韦帅对我如何,大家向来心中有数。如果这次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了此次任务,那我一定向韦帅请功,请韦帅重重赏赐你们,我们一定能成功,相信我赵明基!”
赵明基气急败坏地指着陈佩甲,然后动员起手下人来。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尖锐,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扭曲,试图挽回局面。
“你们认为能成功吗,船只我已经全部开走了。你们如果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了。我数到三,还不顺从者,全部军法处置,在这个圈子中站队的可以免除处罚!”
陈佩甲指着一处空地,向众人高声喝道:
“一!”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慑力。
“二!”
随着这一声落下,众人的内心都开始了激烈的挣扎。
他们在赵明基和陈佩甲之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相信谁。
听到“二”的声音落下,一群人再也不管赵明基了,仿佛是找到了一个解脱的出口,全部跑向了那圈子当中。
他们的脚步匆忙而慌乱,生怕自己动作慢了。
等到三落下时,除了赵明基还有了了几人外,所有人员全部分成了二部分。
“嗯,很好,你们把这几个人全部捆绑起来,特别是领头这个不可放过,跟我一起回大营当中去。”
赵明基心中大恨,自己要是全身披挂而来也不会如此被动呀,现在大家都是匆忙跑出来,没有想到是有人居然胆大包天动用了军船,以为只是无知盗匪来盗窃,只要亮明身份就可以压服下来,失算了。
被捆在一起的几个人,大家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赵明基如此不堪,自己何必趟这个浑水呢,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你,还有你,你们十人去那休息的地方把所有物资全部搬运到前面那地方去,会有人来接应,其他人跟我一起走,不能掉队,否则军法处置,这几人也拖着上路。”
陈佩甲发布了一系列命令后,就催众人回到渡口处,现在船只已经划向了渡口,可能再出什么乱七八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