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人带上车到现在被拖下车,江水终于听到了第一次声音。
那是紫毛,果然是那伙人。
而现在他不需要去听去闻了,他可以确信自己现在的位置,大概是在炼钢厂的附近。
而且极有可能是在一处装满煤炭的院子里,因为这里的煤味很重,每次呼吸都能清晰的闻到,包括脚下也踩到几次碎煤块。
紧接着,他就被拖到了椅子上,连同手脚一块被捆住,忽然,头上的麻袋被拽掉…
睁开眼睛一片模糊,适应了好一会,视线才慢慢清晰,他左右看了一下,这是一处仓库。
面积很大,有不少地方都堆着煤炭,其它地方都是处于黑暗中,唯独他坐的位置,头顶有一盏钨丝的大灯泡吊着。
灯泡底下,或站或坐,共有六个人。
没有肖灿?
除了另外三个人,他看到有胳膊上缠着纱布的蓝毛,腿上缠着纱布的黄毛,还有头上缠着纱布的白毛。
他们三个人缠着白色纱布的样子,再配上头发的颜色,那样子极为滑稽。
江水甚至没忍住笑出声。
敢欺负安鱼,他们活该。
可他这一笑,当场让那几人炸毛了。
其中胳膊受伤的蓝毛,指着江水,向白毛说道:“老大,他好像在笑话咱。”
“什么好像?就是在笑话。”白毛吸了口气,脑袋上立马传来一阵阵的疼。
“嘶!”白毛痛的倒抽一口凉气,随后大手一挥:“敢笑话咱?先揍他一顿。”
随着白毛的发话,江水连带着椅子一脚被踹翻在地上,迎接他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江水只勾着脖子,尽量保护住脑袋不受伤。
“你可别叫啊,叫了也没用,在这个地方,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
不用那人告知,江水在车上时便知道了自己的位置,炼钢厂附近位于远郊,地处荒凉,人烟稀少,喊救命根本没用。
但让他向这些人求饶,他也做不到,只紧紧的咬住牙关,哼都不哼一声。
江水有些消瘦,拳头和脚打在身上,会发出“噔噔”的响声。
打了一会,这些人发现越打越不对劲。
他们刚才不让江水喊叫,谁知这小子真的哼都不哼一声,这让他们打的很没劲,哪怕江水叫出来哭出来,向他们求饶一句呢,他们都能打的有劲。
“你倒是给我叫啊!”蓝毛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江水撑着脑袋:“我晚上还没有吃饭,你们应该也没有吃吧。”
蓝毛愣了一下:“吃饭?你他妈还想吃饭?”
这时黄毛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你们没有劲呢。”
“嘶!”白毛又倒抽了一口气,咬着牙恨恨的道:“这小子是真狂啊!继续给我打,把他给我打哭,我就不信他今天不喊疼。”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大约十分钟后,几个人打出去的力气越来越小,眼看着都没有劲打了。
“老大,不对劲啊,这小子是小孩吗?咋愣是不叫一声。”
白毛也觉得纳闷,迈着脚步走了过去,对准江水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现场立马响起惨叫。
但这声惨叫不是江水发出来的,而是白毛发出来的。
医生说,他现在有严重的脑震荡,刚才那一脚踢出去,只感觉里面的脑子都跟着晃动,连带着整个脑袋炸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