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权并不知道,他的猎庄已被人盯上。
樊城几公里外的军营之中。
金刚眼的男人捧着一杯酒,毕恭毕敬地道。
“都统大人,前番一别,已有数年未再谋面。”
被称为都统的正是樊城监军。
他端着酒杯回敬,也知道来人是为了何事,所以抱歉地道。
“令弟殁于本官辖境,乃吾之过,未料北寇猖獗狂妄,竟敢犯我疆界,不过也请宽怀,我定然会多杀一些北克人,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大佛寺主簿却笑了。
“监军大人,咱俩还要揣着明眼说瞎话吗?舍弟之死,难道不是因为城北猎庄庄主?”
监军愣愣。
“闻听大人与此子曾辕门射戟,监军对其青眼有加,否则当日为何为其开脱,诬我胞弟亡于北寇?”
监军将酒一饮而尽。
“令弟之死,我也心痛至极,我只是想让他死得其所,如今他美名远扬,人人都称他是抗蛮英雄。”
主簿笑了,他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大人,骨肉至亲岂能枉死,虽蒙舍弟义勇,我得上头赏识,不日升迁,然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占了便宜,你和县令俩都得到了朝廷支持,也得令亡者瞑目九泉?含笑九幽吧。”
监军明白,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没有用,主簿是铁了心要复仇。
“你想怎么做?”
“走水失火,今夜那小东家不在,等他与党羽齐聚,一网打尽。”
监军叹一口气,他虽然官位居高,却也不想因为一个猎人,得罪大佛寺,所以他不再阻拦,反而提醒。
“行事速速,近日圣上派巡抚来樊城犒军,莫留把柄。”
“放心,我行事自有准则。”
——
第二天一大早,周权睡在地上,门外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孙老在外面大喊。
“贤婿,乖女儿,起来吃早饭了!”
周权被吵醒,他刚睁开眼,孙若蝉连忙催促。
“快上床来。”
昨夜过后,两人就分开睡,为了不被孙老发现,周权飞快地跳上床,恰好门此时推开。
孙老乐看见两人睡在一起,显得十分满意。
“吃早饭。”
餐桌上,孙老给周权剥鸡蛋,还语重心长地表示。
“等孙子出来后,你就回归孙府教养稚子,与若蝉多延香火。”
周权与孙若蝉不语,两人只是一味地塞鸡蛋。
等到饭后,周权借口庄里还有事,满头大汗从孙府出来,即使以前在战场上,也没这么不安惶恐过。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周权莫名觉得,自己在孙老眼中,和种猪没什么区别.......
将这些事抛之脑后,周权先回了一趟庄,接着领上老狗和飞将,一起往县府去。
老狗走在路上,雄赳气昂,抬着脑袋,尾巴拖地。
路过的人纷纷避之不及,周权直接来到县府内。
捕快都知道周权是县令的结义兄弟,因此无人阻拦,放着周权进去。
周权想着还是要卖自己结义老哥一个面子,所以先找到关平说。
“关大哥,你们县府主簿回来没?”
关平并不知道周权和主簿之间的恩怨,有些好奇地问。
“贤弟若有官非缠身,愚兄自当遣人料理,不必寻主簿办事。”
周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