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什么事?”本宁顿手里拿着顶帽子,正准备帮薛诚戴上,闻言立刻看向她。
其余少女们也停下手里的事情,甚至连没有说完的话都收了回去,生怕没有听清埃塞克斯的话。
被大家行注目礼,埃塞克斯稍微有些不习惯,表情别扭地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试穿的事情等到明天白天再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嗯……”少女们互相对视着,见天色的确有些晚了,薛诚似乎也有些困了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同意埃塞克斯的意见。
提康德罗加摩拳擦掌,双眼放光地看着薛诚,她准备要这次一定。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CV-16忽然出现在薛诚身边,动作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掌:“提督,我们回去休息吧。”
“啊啊,终于结束了吗?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薛诚满脸疲惫,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换衣服也是这么累的事情。
“那么,大家晚安,明天见。”
提康德罗加呆住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注视着薛诚跟在CV-16的身后,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啊,走掉了。”
“走掉了呢。”
“还是跟小幽……”
“话说,小幽今天没有一起去逛街,真的是因为雷斯垂德生病吗?”
少女们将目光投向呼呼大睡的哈士奇。
沉默了一会儿,复仇少见地露出不高兴的表情:“……骗子。”
……
“医生,我觉得最近压力很大。”
暖色调的灯光下,薛诚看了看正在吧台后面忙碌着的和服美人,少有地端起一杯清酒抿了口。
“我不是医生。”身披墨绿色风衣,留着短发的少女坐在薛诚对面,抱着胳膊。
她的表情有些不高兴,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不论是谁,在居酒屋吃过夜宵,正想要回家美美睡上一觉的时候被个醉鬼拉住,都不会觉得开心。
“不是医生……嘛,这个不重要。”薛诚苦笑道:“反正现在能够听我倾诉心事的,就只有瑞鹤了。”
“嗯?”第一次从薛诚嘴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瑞鹤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我们的提督大人,在下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居然承蒙您的看重,真是让我不胜欢喜……”
顿了一下,瑞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还是说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种随便用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团团转的白痴?”
“我没有那么想过。”薛诚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心作痛。
“因为此时此刻,我能够找到倾诉心事的朋友,就只有瑞鹤了。”
“朋友?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尊敬的提督大人成为过朋友。”
瑞鹤单手托着下巴,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还有,倾诉心事什么的,信浓不是在那边吗?有什么话就去对她说好了,恕在下不奉陪了……”
少女站起身,正要离开,一只火热的手掌忽然伸进她的掌心,紧紧握住。
“你你你你……”瑞鹤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看向薛诚的眼中满是慌乱:“你要做什么?”
“信浓是我的妻子,但并不是朋友,有些话是只能对朋友才说得出口的。”
薛诚似乎真的有些醉了,至少他平时很少做出强迫别人的举动。
当然,某些时候例外。
他强行拉着瑞鹤坐在自己对面,又为自己添了杯酒,说道:“这个镇守府里,会和我平等相处,不会对我抱有不可描述想法的,就只有瑞鹤了。”
“……”瑞鹤好像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别人都对你抱有……咳咳,那种想法,只有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是啊。”薛诚连连点头:“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呵呵……”瑞鹤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笑容一敛,冷冷地说道:“且慢,不听,告辞!”
“诶?!怎么又生气了?等、等下,不要走!”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瑞鹤抱着胳膊,满脸不耐烦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酒鬼:“你是说,昨天在饺子家当了一天的换装模特,并且还在晚上遭到了提康德罗加的夜袭?”
薛诚无奈地说道:“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了,不过我要补充一点,不是昨天开始,事实上前天晚上就被她们拉着换装到深夜,而且提康德罗加并没有得逞,因为途中被贝尔发现,引来了饺子,所以……”
“……”瑞鹤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那急促如同鼓点般的声音里,隐隐有着种不耐烦的情绪透了出来。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虐狗吗?”
“怎么可能。”薛诚端着酒杯,诚恳地说道:“只是想要倾诉一下罢了,自从庆典以后,我发现大家似乎变得越来越主动。
嘛,我并不是不讨厌这样,但是每天都要认真回应大家的感情,还是稍微有些累,偶尔也会想休息。
可惜这种话只能对你说,如果是列克星敦她们……总觉得可能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所以对我说,就不会引起严重后果吗?瑞鹤的眉头跳了跳,她下意识地摩挲了下手指,触手光滑,没有阻碍。
是啊,自己没有誓约之戒,不是提督的婚舰,这种会令其他婚舰吃醋的话就算觉得吃味、生气,也根本没有立场发火。
瑞鹤咬了咬牙,暗暗生着闷气。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薛诚的一句话:“说起来瑞鹤阳光开朗,长相帅气,很有男人味,倒是很像我以前上学时候的一个好哥们,不如我们借着这个机会结成异性兄弟,岂不美哉?”
呼啸的风声中,薛诚被一只迎面打来的拳头打中鼻梁,白眼一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