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生孩子落下的病根,这些年都没好意思找大夫瞧,这次实在是疼得厉害才来金陵求医,没想到运气好遇到了医术高明的女大夫,那些难以启齿的病状和不好示人的地方都不是问题了。
她疼了几十年的腰也终于不疼了……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姑娘可不要嫌弃。”老妇人感激得热泪盈眶。
许昭宁推脱不掉,只好接了过来。
送走了老妇人一家,孙彻也算好时间过来接她了。他今儿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额头上还系着绣着“胜”字的竞渡巾,一脸兴致勃勃,“今年有齐将军相助,我们济春堂定能扬眉吐气!”
许昭宁莞尔,“那表哥之后可要好好犒劳犒劳齐将军了。”
“那当然!”孙彻瞅了一眼跟在表妹身边的癸七,突然问道:“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大胡子呢,怎么最近都没有见到他?”
那大胡子是邋遢了点儿,但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拉去划龙舟正好嘛!
许昭宁垂眸一笑,眼里的温柔都漾开了,“他啊有点儿事,没法来帮忙了。”
孙彻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两人很快就往河畔去了,这个时候竞渡已经开始了,人群里的喝彩声简直震耳欲聋。
“姐姐你可算来了!”
谢宛之一见到许昭宁就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指着河面上那艘扬着丈余长“济”字旗,雕满了草药纹样的龙船道:“再有一轮,济春堂就要下场了。”
她的目光落在齐皓的身上——他今日把头发束得高高的,靛青短打衬得他肩背如松,额上那条绣着药纹的蓝巾随风翻飞,像只振翅的鹤。
虽然因为隔得远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谢宛之的心还是如小鹿乱撞。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随着一声开江锣震响,河面霎时水花迸溅,十余艘龙舟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万和局的彩舟抢先半丈冲在了最前头,鹤年堂的龙舟也紧随其后,济春堂的船出发后便落在中间的位置。
谢宛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攥着手心,视线一直追随着齐皓的身影,嘴里喃喃着“齐哥哥”。
“我们的船开始发力了!”孙彻振奋的大吼一声。
许昭宁也看得心潮澎湃,不由扶住了栏杆。
“超了,超过了!”谢宛之激动得拽住了她的袖子,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须臾,当终锣响彻河面时,济春堂的龙舟已领先半个船身,率先撞断了红绸。
“赢了赢了,齐哥哥赢了!”谢宛之高兴得跳了起来,恨不得能立马飞到终点去。
两岸的欢呼声如潮水般炸开,顷刻间就淹没了整条秦淮河。
“济春堂——济春堂——”众人拍着手叫了起来。孙彻连忙吩咐下人们把准备好的铜钱香囊撒出去,与众同乐。
人群中顿时更沸腾了。
苏叶看着这欢闹的场面撇了撇嘴,嘀咕:“怎么是济春堂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