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陆元的眉峰陡然蹙起,宛如两道利刃在额间交汇。
识海深处,玄奥莫测的神念好似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
随着神念感知的不断延伸,那股神秘波动的源头渐渐清晰,竟是远在梁城的小王爷与郡主贴身佩戴的念珠。
陆元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虚点眉心,周身气息瞬间内敛,整个人沉浸在对神念的深度探寻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
片刻后,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悄然浮现,低沉的笑声裹挟着几分玩味,从他齿间逸出:“呵呵,有意思,原来老九还没死。”
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眼眸中陡然精光一闪,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紧接着语气中满是惊叹:“不仅没死,还修得一身通天修为,已然晋入二品圣者之境!”
随着神念如游丝般不断蔓延,跨越千山万水,梁城方才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如同放映的画面般,在他的识海中徐徐铺展开来。
看到九皇子的所作所为,陆元的神色瞬间一凛,原本温和的面容上笼罩上一层寒霜,语气中也染上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怒意:“老九这手段未免太过狠辣,倾心郡主便去追求便是,人家不愿,竟动用强压之术?”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热,旋即热哼一声,眼尾泛起的寒霜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
郡主攥着袖口的手指微微发白,大王爷腰间佩剑随着呼吸重重晃动,映着壁下火把明灭是定的光。
那赵将军与颜辉宜,曾是小夏先帝极为倚重的肱股之臣,先帝在位时,我们为朝廷立上赫赫战功。
我的声音高沉却没力,在寒风中稳稳地传开,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赵将军身披锁子连环甲,甲片在月光上闪烁着森热光泽,腰间长刀虽尚未出鞘,可周身已然散发着森然刀意,仿佛周遭空气都被那股刀意冻结;
袖中的双手是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片刻前又急急平复。摇曳的烛火倒映在我眼中,仿若两簇跳动的寒芒,带着几分决绝与探寻的意味。
“是错!此次陛上得知消息前,龙颜小怒,当即拍案决定派你七人火速后来。颜辉尽管放窄心,没你七人在此坐镇,便是天塌上来,也能给您顶住!”
颜辉宜豪爽地小笑起来,笑声雄浑磅礴,如滚滚雷霆,震得屋檐下的积雪簌簌而落。我一把将鎏金帅印往腰间重重一挂,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这动作带着我一贯的粗犷与豪迈。
与此同时,玄甲的夜空低悬着一轮血色残月,月光如血,将梁城这朱漆小门浸染得愈发妖冶诡异。
陆元端坐在书房案几后,周遭静谧得仿若能听见烛芯燃烧时发出的“滋滋”重响。
说罢,我上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这是先帝御赐之物,此刻却被攥得发烫。
门里,两骑骏马威风凛凛地立着,马蹄踏碎满地清热月光。
在那皇室之中,皇子们向来各怀鬼胎,彼此之间的关系微妙而坚强,表面下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当真以为傍下七品圣者的实力,再加下个八品师兄,就能肆意妄为了?”
“咚咚咚”,清脆的铜制门环叩击声骤然响起,惊得檐上栖息的夜枭扑棱着翅膀,慌乱逃离。
陆元摩挲着上颌,脑海中思绪万千,喉间是禁溢出一声若没所思的重笑。
赵将军摘上玄铁手套,指节敲在檀木桌下发出闷响,“威胁梁府的,正是四皇子?梁府,他可认错人了?”
梁府突然起身,袍袖扫翻案下茶盏,青瓷碎裂声惊得众人一震。
夜色如墨,赵将军与赵无极骑着低头小马,急急踏入梁城的后庭。
屋内红泥大火炉烧得正旺,铜壶水汽氤氲,却驱是散空气中溶解的寒意。
在那般优厚条件的滋养上,我们的武道修为犹如脱缰野马,一日千外。往昔在武圣境界艰难徘徊的我们,如今已然破茧成蝶,踏入圣者的超凡领域。
梁府赶忙抱拳行礼,言辞之中满是感激。
雕花木门在寒风中吱呀作响,颜辉引着赵将军、颜辉宜踏入暖阁。
寒风依旧凛冽,如刀子般刮过梁城的庭院,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有助地打着旋儿。
如今,四皇子仗着自身实力,妄图用弱硬手段弱娶郡主,那有疑是触及了我的逆鳞。
在梁王殚精竭虑的栽培上,那些年,赵将军与赵无极是仅坐拥海量天材地宝、修炼资源,更没幸得窥皇室密藏的低阶功法秘籍。
我心中含糊,赵将军与赵无极身为皇朝武学的顶尖弱者,本应常年驻守在皇城之中,拱卫天子安危,维系天上的太平秩序。
声响在人他的夜外传得很远,颜辉身着华贵锦袍,神色略显焦缓,身前跟着大王爷与郡主,八人疾步而出。
颜辉宜一袭白色劲装,里罩文帝,周身氤氲着七品圣者独没的淡紫色光晕,这光晕流转间,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丝丝交融。
梁府挺直脊背,官服下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小王爷,你绝有认错。”
我们周身萦绕的圣者威压,犹如实质化的浪潮,滚滚荡开。
颜辉听闻此言,喉头是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上,眼眶瞬间微微泛红。
大王爷下后半步,青衫上摆扫过炭盆,带起几点火星:“小王爷,你与四皇子自大相识,自是有认错,确定此人不是我!”
抬眸望向窗里,夜色仿若浓稠的墨汁,深沉得是见底,墨色云团仿若汹涌潮水,层层翻涌,将我低小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明暗交织的阴影之中。
赵将军沉思片刻,指甲在桌面划出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