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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雕鹏的系统11 离恨天(1/2)

两周后的午后,天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心口发闷。钱老的葬礼在国科院的职工纪念堂举行,一辆辆黑色轿车在门前停靠,有人低声交谈,有人匆匆步入灵堂,人人神情肃穆。礼仪公司早早布置好了现场,黑白花圈摆得整整齐齐,追思词贴满了墙。

钱老的两个儿子刚从国外赶回,却已不见初丧的悲痛,正忙着在灵堂外接待各方前来吊唁的人士。现场人流如织,政界、军界、学界的重量级人物接连现身,不少娱乐媒体也在外围远远拍摄,试图捕捉这位共和国老一辈科研家的最后风采。钱老的几个子女一边不断应付着上前敬香、签名的宾客,一边频频低声交代流程安排,疲惫与紧张写在脸上,连停下来深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钱老是在一个小时前刚刚咽气的,可他们早已为葬礼张罗得妥妥当当,显然是早有准备。这场面仿佛更像一场国家级的政治仪式,而非一场家人的送别。

站在灵堂右侧角落的人群中,沐云菲穿着一身素雅的黑裙,头发挽起,安静地站在自己的导师董成身边。看着前方人来人往的悼念场面,她忽然想起电影《末代皇帝》中的一幕——慈禧病榻将终,旁人却已迫不及待地筹划权力继承和典仪安排,唯有临终者被孤立于礼仪之海的中央。

沐云菲低着头站在她的导师董成旁边,一身黑衣,面容憔悴。她望着钱老遗像周围那些熙熙攘攘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禁轻声感慨道:

“人死的之前没人来看看,等死了以后再办得这么风风光光……到底是为了谁呢?”

董成闻言轻叹了一声,摇头说道:“这事也不能怪他儿子们不孝。钱老节俭一辈子,他早交代过,不许铺张浪费。他一直把自己看成国家的工具,不愿意为了个人再耗费国家哪怕一分钱。”

说到这儿,他语气一转,目光沉了几分。

“但现在啊,国家不比从前了。如今科研人员拿的薪资,还赶不上一个十八线小网红的一条广告费。你看那娱乐圈的人,一辆车能抵咱们实验室的全部设备开支……说实话,我心里是不平的。”

董成说着,目光朝远处某个方向瞥去,定格在一位静静站着的黑衣女子身上——郭芙。

董成没再说出口的话,却早已写在神情里:这些年,有些人凭一张脸走红天下,而真正为国家奉献一生的老前辈,却要靠着病榻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才换得片刻注目。

沐云菲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了秦清、郭芙和雕鹏三人站在厅堂边缘的一角。他们没有靠近,也无人前来搭话。郭芙收敛了往日星光,静静站在秦清身侧,面容沉静,目光平和。

尽管郭芙在娱乐圈如日中天,但在这群国家顶级科研人员和政要之间,她也不过是个背景板。甚至还被个别老辈人看作“戏子”——那些人嘴上不说,眼神却藏不住成见。

葬礼的队伍依旧缓慢而肃穆地流动着,厅内低声细语与焚香的烟雾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一种压抑却又庄重的气息。

当轮到郭芙和秦清上前祭拜时,周围却突然安静了不少。那些本来在旁边低声寒暄、交换名片的政界与学界人物,似乎在这一刻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没有人迎上来寒暄致意,没有人试图搭话。只有钱老的大儿子,在司仪提醒下走上前来,礼貌性地递过三炷香。

相比之下,刚刚那位副部长上香时,周围还站了七八个人围在一旁,各种问候、致敬、握手、递名片,连排队等着敬香的人都在刻意等着与那副部长碰个面。这种对比不免明显得令人尴尬。

但秦清和郭芙神色如常,仿佛对此早已习惯,哪怕无人关注,脚步仍沉稳,目光清澈。

郭芙端庄地鞠躬上香,面上没有一丝明星该有的傲气,而是格外平静从容。秦清则一如既往地淡定,只是在将香插入香炉时,指节轻轻一动,从袖中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双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钱老大儿子。

那木盒通体乌黑沉实,雕有极细密的龙纹,古拙而不俗,盒身一落手便能感受到其中压着的份量。钱老的儿子本能地双手接过,一入手便眉头一挑——这盒子沉得异常,明显不像是普通木料所制。

“这是?”他忍不住问出口,眉眼间露出疑惑。

秦清只是温和一笑,语气不快不慢:“我和钱叔是旧识。以前他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爱喝酒。最喜欢的,是那种最便宜的绿豆烧。以前几毛钱一瓶的绿豆烧,他都舍不得常喝,总是逢年过节才小酌一口。”

“这酒瓶里,是我亲手酿的一瓶绿豆烧,就按他以前喜欢的味道酿的。”秦清眼神温和,话语中透着一股久远的怀念,“这酒瓶本是我闲来打制之物,纯金所铸,只是为保它能万年不腐。你帮我把它放在他身边,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慢慢喝。”

钱老的大儿子听着听着,眼眶微红,喉头一紧。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些旧事,却也恰是这些细微的、琐碎的小爱好,最能让人想起一个人的真实模样。他没再追问秦清为何知道这些,只以为是父亲曾经教过的某位学生。

他手中微微一紧,正要打开木盒看看那瓶绿豆烧时,却被秦清一把按住了。

“诶——这酒瓶是纯金的,太惹眼了。”秦清语气柔和但坚定,“你就连着这木盒一同放在他枕边。他在哪个世界,会明白,也会收到。”

这一刻,他的眼神真诚得让人无从拒绝。

钱老的儿子沉默了片刻,眼圈发红,点了点头,“你想得周到,是我忙晕了头了。”说着便轻轻抱起木盒,走到钱老的棺边,将那小小的盒子悄悄放在了父亲的枕边,就像他小时候为父亲放一罐夜里解渴的茶那样。

此时,棺材尚未合盖,人群也还未聚拢到前方,自然无人察觉这一小小的举动。

做完这一切,秦清便牵了牵郭芙的袖子,两人一同鞠了最后一躬,转身悄然离开了那热闹又疏离的人群。

傍晚,沐云菲刚从钱老的葬礼上回来。

沐云菲刚踏进别墅,脚步还未站稳,便察觉屋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注意到客厅一角,郭芙正和张叔低声交谈,神情肃穆而郑重。而张叔的眼圈发红,眼角还带着未擦尽的泪痕。那个曾在她记忆里沉稳冷峻、万事不动声色的张叔,此刻却像刚刚受了极大委屈般,眼神里满是情绪。

沐云菲脚步顿了顿,忍不住朝两人多看了几眼。她知道郭芙平时言辞不多,但一旦决定开口,往往句句戳人心底。她不禁心想,郭芙到底是说了什么,能让一个几十年军伍出身的铁汉张叔哭成这模样?

张叔似乎也察觉到沐云菲在看他,他没有多言,只是在与郭芙交谈完后,走过她身边时停了几秒,眼神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终究咽了回去。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那批随行人员默默离开了别墅。

没过多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秦清一身利落的衣着,从楼上缓缓走下,小青紧随其后,依旧是她一贯的素青衣衫,眉宇间带着平静却决绝的神情。秦清来到郭芙身边,只淡淡道了一句:“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他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藏的分量却让屋中几人都下意识停下了动作。

陈灵和曾兮兮听到这话,立刻拎起各自准备好的行李。沐云菲原以为他们不过是又要出去拍个综艺或短剧,但转头一看,不禁怔住了

陈灵背了一个双肩包,外加两个鼓鼓的手提袋,还拖着一个红色行李箱;曾兮兮则更夸张,一个人抱着三大袋行李,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去。

“你们这是去旅行还是去搬家啊?”沐云菲忍不住问。

郭芙静静地走到沐云菲身边,声音轻柔却格外清晰:“云菲,我们要走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沐云菲怔在原地,仿佛没听懂似的,怔怔地看着她们:“走?你们去哪?搬家吗?”

郭芙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手中的包里取出一个灰蓝色的文件袋,郑重地递给沐云菲。

“拿着。”

沐云菲下意识地接过,疑惑地打开。

下一秒,她的指尖一颤。

文件袋里,是三份房产证——郭芙、陈灵、曾兮兮原本各自的别墅,如今户主的名字全部换成了她——沐云菲。

紧接着,几张银行存单落了出来,是瑞士银行的隐形账户,总额高达十亿美金,款项也早已过户到她的名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们这是……”沐云菲声音哑了,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郭芙低头轻声说道:“其实我和小青一样,本来……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现在是时候回去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妹,我能留下的,只有这些。”

这一刻,沐云菲彻底慌了。她眼中闪着泪光,步子都有些不稳:“那灵灵和兮兮呢?她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郭芙看了眼身后的陈灵与曾兮兮,语气柔和却肯定,“她们是孤儿,在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牵挂了。所以她们选择和我一起走。”

沐云菲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气氛在这一瞬陷入沉默。

秦清走上前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力量:“沐姑娘,芙妹这是为你好。”

他看着沐云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你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你有理想,有未完成的目标。而我们……我们注定是漂泊的。只有在这个世界,你才能实现你真正的抱负,才能成为你该成为的那个人。”

“若是现在带你离开,你或许会感激,但将来你会恨她的。”他说完,看了眼郭芙。

郭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沐云菲的手,掌心微凉,却坚定有力。

那一瞬间,沐云菲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像个被留下的孩子。

三日后,午后阳光正好,城市的喧嚣依旧。沐云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是一杯已冷的咖啡,电视机无声播放着新闻频道。她其实并没有认真看,只是让那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勉强显出些人气。

直到一则突发新闻的画面跳入眼帘——

“着名影星郭芙、曾兮兮、陈灵在海外某剧组拍摄时,遭遇突发雪崩事故,目前三人已确认遇难,相关搜救工作仍在继续……”

画面切换,是剧组残破的设备、白茫茫的雪地,还有救援人员不断翻找的身影。电视屏幕上的主播声音哀伤而平淡,像是在复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件。

沐云菲怔住了,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她死死盯着屏幕,不敢眨眼。下一秒,她的眼眶就红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

她哭了。

她真的哭了。

不是因为新闻里说她们死了,而是因为她知道,那不过是郭芙事先安排好的“离场剧本”。

她们没有死,她知道,她们只是……离开了,去了一个她永远触碰不到的世界。

可对她来说,那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终生不会再见,音讯全无,哪怕她再聪明,再能干,也无力跨越那片隔绝她们的维度鸿沟。

那天,秦清说出她必须留下的理由之后,没有逼她表态,只是温柔地说了一句:“你自己决定吧,我们等你一晚。”

沐云菲知道,若当时她咬咬牙,说一句“我跟你们一起走”,郭芙一定会带她一起离开。她看得出,郭芙虽然嘴上不说,其实一直给她留下了那个机会。

可她犹豫了。

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她不是不想跟着一起走。但她是个女强人,是个科学家,是个独来独往、用一张图纸、一页公式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人。

父母离世后,她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她的研究,她的理想。她的野心不在别的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布满了冷漠与荒诞,她也不愿舍弃。

所以她犹豫了,而她也明白,郭芙一早就预判到了她会犹豫。所以郭芙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这个世界里属于自己的一切——房产、存款、名义、身份,全都留给了她。

沐云菲抬手拭泪,指尖却在颤抖。

这三天,她每天都在哭。明明做了选择,却还是后悔得撕心裂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失去郭芙哭,还是为放弃自己那一点想逃走的念头而哭。

窗外的风很轻,吹动窗帘的一角,带进来一点暮春的潮气。

她捂着脸,低低抽泣,一如那个在别墅门口哭着追问“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的女孩。

但这一次,没有人再会站在她面前,说:“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她只能把那句话,留在自己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

而在郭芙这边,离恨天。

小青手中青剑划破长空,剑气卷动间,虚空宛如湖面泛起涟漪,随即破碎出一道缝隙,缝隙内光芒万丈,像是通往另一重天地的门户。

她一马当先踏入虚光之中,青衣如流水般消失在缝隙之内。

秦清紧随其后,神色沉稳,而郭芙和雕鹏也不再犹豫,牵着陈灵与曾兮兮的手,一同迈步而入。

踏入缝隙的那一瞬,众人只觉得天地翻转,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双脚落地,五人同时微微踉跄了一步,再睁眼时,面前的世界已彻底改变。

城市中央,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朱漆金柱高耸入云,殿门两侧立着足有五米高的青铜神像,气势森然。宫殿之外,是一片开阔得让人心惊的皇城,层层楼宇错落有致,飞檐翘角间霞光万丈,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然而,更令他们震撼的,是那蔚蓝天穹之中飞行的景象。

一艘艘浮空巨舟自天际缓缓驶过,船身雕刻着精美花纹,通体泛着金属光泽,有的形似古代战船,有的则状若龙舟、雀舫,甚至还有光翼绽开的空中楼阁。

它们在空中有序穿行,不时还有银色飞梭从巨舟中飞出,拖曳着彩色光带划破长空,场景梦幻而震撼。

“我去……”陈灵的嘴巴几乎合不拢,下意识抓住雕鹏的胳膊,“这地方是古代吗?为什么天上飞的东西像是星战片里的飞船?”

雕鹏也一脸凝重地看着天空,目光扫过一艘有十几层楼高、宛如一座空中宫殿的飞舟,低声道:“这些战舰好像,修仙世界的飞舟啊,芙芙的储物戒就有很多,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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