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扇门我试过了,推不开。”杨云天一边说着,还一边再次尝试,果然,门纹丝未动。
“你当然推不开,这门上符箓可是来自上界的符箓,别说你,就算此界之人,能用蛮力破开的也屈指可数,但老夫却是知晓解咒之法的。”
魂老解释完,嘴里默默念着一连串杨云天从未听过的咒语,几句念罢,门上的符箓犹如没了粘性一般,就要掉下,却被魂老一把接住,折好之后揣入怀里。
杨云天真是信了这一切果然是这老小子捣的鬼,但面色却未有任何变化,手触碰上紧闭的大门,然后轻轻一推,果然,门被推开。
杨云天伸头探查,耳边还环绕着魂老的嘱托,“你得当心一些,这里面的时间有些问……”
这句话越说越慢,到最后那个题字还未讲出来,杨云天发现自己现身于一座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灰暗当中。
……
这是一片灰暗色的世界,比夜空要明亮一些,但空中没有点点繁星,脚下的地面像是一块巨大的镜面,倒影清晰可见,杨云天弯下腰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毛发。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不同,方才进入的那扇门现在却没了踪影,杨云天不知晓这是何处,是否是另一片空间,可是刚才却没有丝毫传送的感觉。只是一个眨眼,便来到了此处,甚至没有任何的违和,就像是…就像是在梦中,前一秒还在战场奋勇杀敌,后一秒梦境切换,自己已然来到了亭台月下,场景的突然变化让人丝毫不觉得突兀。
魂老的叮嘱之语还萦绕在耳畔,这难道不应该在一间破烂的竹屋之内么?墙上应该挂着一幅画像,前边有条案桌,案桌上应该有三五果实,有一个香炉,香炉上应该有半截燃香,燃香上冒着袅袅青烟。而在香炉两侧,各有一根蜡烛,其中一根被突然来的震颤晃到了。
这些原本就是杨云天预计中的画面,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去扶起那根倒案的香烛,然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正常。
可是没有。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片世界,这里哪有什么画像案几,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一望无际的空间。
“魂老,魂叔,别玩小子我了,此地是何处啊?”杨云天向着四周呼喊。
“哎!有人么?”杨云天在四周小踱几步。
似乎是过去了一炷香时间,杨云天走走停停,可是眼前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四周也没有出现任何危险。
“这他娘的到底是哪?”杨云天不知晓自己应该做什么,像是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查看,或奔跑,或疾步,可是一无所得。
仿佛世界静止了,仿佛此处就是一幅只有一个颜色的画,而自己被困在了画中,无法挣脱,无法离开,无可奈何。
杨云天强迫自己沉下心来,静静的感受这方世界,终于,他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虽然很弱,但有一丝风吹拂过自己脸庞,杨云天抬头望去,向着那缕风吹来的方向慢慢走去。
时间似乎过去了一日一夜,说是似乎,因为杨云天只能凭借以往的感觉来估算,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参考时间的东西。
而在此时,杨云天终于慢慢感觉到了这股风,不像是一天之前必须静坐下来才能在好几息之内体会到,而现在,终于可以不用静坐就能感受到迎面的微风了,虽然同样很小,但这方向,一定是出口的方向。
还有一个令杨云天欣慰的是,在这里竟然感受不到饥饿,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包括自身的消耗。虽然现在已经筑基,辟谷个十天八天的不成问题,但若是十天八天之后还未找到出口,而周围又没有半点活物,自己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里。辟谷丹就在腰间的储物袋之内,可是同样无法取出。好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流逝,自己没有半分饥饿的感觉,这让杨云天产出一种不幸中的万幸的感觉。
又是几天,杨云天渐渐感受到那股风究竟是什么了,这风,竟然与外面那些风一模一样!那些阻碍杨云天只能大致探索五十里方圆的怪风,竟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杨云天长叹一声,这还能怎么办,此风乃是唯一方向,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起初三五天,杨云天只是确定了风向,随后几日,感受到了此风乃是与外面那些阻碍自己前行的风如出一辙,这些时日虽然能感受到风,但这风并未对自己产生任何阻碍与威胁,直到就这么不断向前走着,差不多过了一个来月,杨云天终于感受到了那种与外面五十里处一模一样的感受,如果继续向前,自己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