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要追他的意思,但他还是像是逃命一样的穿过了彼岸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速度之快,估计街上那些妖魔鬼怪都没来得及发现他此时身上没有护盾这件事。
他进门之后才发现灯亮着,邵弋泽正端坐在那个小沙发上。
“你去哪了?”邵弋泽脸色发沉,从他进门开始就在他身上来回来去扫了好几圈,像是生怕他这次回来缺个什么零件似的,顿了顿语气又平和了些:“没事吧?”
“没事。”陆世唏不知道自己被附体了多久,但想来时间应该不短,他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邵弋泽打来的,想必他是知道了护盾消失的事。
陆世唏给马上就要没电自动关机手机充上电,背对着邵弋泽找剩下的镇命符,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天刚黑的时候就来了,你不是说晚上要问问医院里那个死者吗,我都等了你好久了。”邵弋泽若无其事的晃悠着走到陆世唏旁边,斜靠在桌边侧着头看着他:“我还真想知道能连烧你两个镇命符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所谓的疫情是靠接触传播的,我碰到那个病人的时候,镇命符帮我阻挡了一下,那时候就烧了一个。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又碰到了什么,第二个也烧了。这东西确实厉害,我觉得你说的没错,这可能真的和三年前的事有关。”
陆世唏说着,已经取出玻璃瓶把那个病人的灵魂放出来了。
“我怎么在这啊?”病人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满是疑惑:“我不是在医院看病吗?”
“你记不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陆世唏没有理会病人的疑惑,直接问道:“你记得我吗?”
病人摇摇头,但随后又看着陆世唏满是疑惑,像是在努力地回想着什么:“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伸手捶了捶自己的头,低头看到了那个玻璃瓶,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死了。
邵弋泽见状不对,抢在在病人开始哭天抢地之前上前去安慰这个病人。好容易劝好了,他这才切入正题:“把你今天在医院的所有记忆全部讲给我们,否则我们查不出事情的真相,也没法给你报仇啊。”
病人这才老老实实的回忆道:“其实我也不记得什么了,今天我进医院之后不久就晕过去了,之后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只是隐约感觉到我躺在床上被推着走,后来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的头撞到了床杆,然后我就感觉眼前一亮,一个特别冷的东西撞进了我胸口,然后我就到这了。”
邵弋泽见病人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侧头看向了陆世唏,却发现他根本就没在听病人说什么,只是垂着头盯着那个玻璃瓶出神。
“喂。”邵弋泽推了推他:“那个东西夺取他肉身之前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陆世唏把病人收回玻璃瓶,拿了两张镇命符收好:“我们得再去一趟一眼,必须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咱们现在去?”邵弋泽起身一手按住他,瞥了一眼盒子里的符纸,薄薄的一层,已经快见底了:“你的符可不多了,今天这一趟就烧了两张,按这个速度烧下去,你肯定撑不到找到师父那天。”
提起师父,陆世唏想起了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师父”,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那是师父的样子,这让他觉得不妙,隐隐感觉是要出什么事。
他微阖上眼睛,甩开那些念头:“我没说现在去,而且也不会再出现今天的情况了。现在我们对那东西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必须得去一趟,无论如何也得把事情查清楚。”
邵弋泽现在真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开始为了忽悠陆世唏帮忙,骗他说这件事可能和三年前的事有关,结果人现在认死理了,拼了命也得查。三年前那件事他们俩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更执着些,总之他能理解陆世唏的想法,但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他怎么也得拦着点。
“明天天亮,我们在医院门口集合,别迟到。”陆世唏根本就没给邵弋泽留劝他的机会,头也不抬的开始翻找明天可能用到的东西。他这几年没怎么正经干过活,之前的符纸早就不知道塞到哪去了。他这个人记性不太好,偏偏放东西还没个规律,基本上是看哪有空地就塞哪,要是实在没有空了,就刨出一个空来塞里面,反正他这间屋乍一看上去还算整齐,可要是随便打开个什么地方看看,里面翻出来的东西能把人埋了。
邵弋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开口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随手就拿起了他放镇命符的盒子。这要是找起东西来,一会这盒子也找不到了。
他仔细数了数镇命符的数量,还有三张,存货令人堪忧。他把符放回去,在桌子上找了个还算整洁的地方把盒子放下。再次看了看他,还是决定不劝他了,回去准备准备,大不了明天去一趟,注意看着点他,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邵弋泽离开后,陆世唏仍旧在找东西,他有种隐隐的预感,总觉得医院里藏得东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明天可能是一场苦战。
他专心在桌子上翻找着东西,手臂无意间就碰到了邵弋泽刚才放在桌子边上的盒子,盒子掉在地上摔开了,几个通体漆黑的圆锥形物体从镇命符下面滚了出来。
看着那几块香都快滚到门边了陆世唏才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师父留给他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之一,是他们这个门派千年流传下来的宝物,通常情况下也不会用,要是真用了就跟放大招差不多,怎么也能保命吧。
陆世唏想了想,明天还是把这东西带上吧,说不定真能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