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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 中下下(2/2)

这个事实几乎令他落泪。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爱上一个人的后果了,也许他会像他妈妈一样,从此变成一个女表子,将自己全部的理智抛掉,或者像他奶奶一样,作出有违伦理的事遭人指指点点。

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欢喜,无限的、翻滚着的、像云一样柔软的欢喜,他向自己、向傅

秉英抗争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走回了命运安排好的道路,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会后悔,也不愿后悔,因为他头一次真实地触摸到了幸福二字。突然,一股勇气冒了出来,犹如即将喷发的岩浆,他想大声的叫喊:

傅秉英,我爱你!

好爱好爱你......再也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如此深爱着你了。

叱——

车停了下来,傅秉英紧紧地捏着方向盘,焦虑紧张伴随着兴奋,他说:“我们不去吃饭了。”

“什么?”

“下车。”

“什么?”

傅秉英下了车,绕过去给粟正开门,他说:“我们登记结婚吧。”

粟正眨了眨眼,没听懂,但当他看到民政局三个字的时候,心里的烟花突然就炸开了。

“好啊,”他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几遍:“好啊。”心里欢喜极了,他从未觉得结婚会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以至于他想脱掉高跟鞋,拽着傅秉英飞奔而去。

傅秉英愣神。

刚一开口他就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这个面前的这个女人是真正的粟正,而真正的粟正......他没有把握,到底爱不爱自己。

可粟正答应了,毫无犹豫。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迷雾终于被吹散,黑夜终于过去,怨恨和委屈全部消失,心中一片空白,然后终于,生出了一朵欣喜的花。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等到迷失了自己,在痛苦与报复中自我折磨、折磨他人。

但他还是等到了。

于是他罔顾路人探索的视线,罔顾粟正吓得惊叫,一把把人从车里抱了出来,等粟正站稳,他忍不住吻了下去,嘴唇相贴的温度熨烫到了心底。

我爱你,他想说,但又不舍得结束这个吻。

然后粟正开始回应,他伸手抱住了傅秉英的腰,第一次体会到和相爱的人一起,只是亲吻都令人炫目。

“诶!注意场合啊!”穿荧光背心的协警拍了拍粟正的肩膀。

粟正吓了一跳,牙齿嗑伤了傅秉英的上唇。

“我去!”他又惊又吓,脸也红了。

“这儿不让停车知道吗?赶紧开走。”老协警像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淡定的问:“是来登记的吗?”

傅秉英蹭了蹭嘴,点头。

“是的。”

“那证件都带了吗?”

傅秉英和粟正对视,一同摇了摇头。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老协警摇了摇头:“身份证,户籍证明,婚姻状况证明,清楚了没?什么都没准备就来了吧。”

粟正和傅秉英这才从狂热中清醒了点。

俩人上了车,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异口同声地开口:

“你还想结吗?”

俩人又一起笑了笑,粟正问:“我想结,你呢?”

傅秉英拧了拧车钥匙,声音压过了引擎声:“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

他们像龙卷风一样给各自的单位打电话要助理赶快准备材料,语气急的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傅秉英的秘书被他严肃的声音吓得够呛,陈叙却冷静多了,甚至反问粟正发生什么了。

婚礼都没举办就要先登记?你想清楚了吗?是不是黎女士刺激你了?

我没有,我就是想.......粟正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傅秉英抢了过去。

他少有失态地吼道:我跟我老婆结婚要你多管闲事!说完就把电话按了,心里淤积已久的恶气总算是宣泄出来了。他从前就看不惯

陈叙——因为这个男人被粟正优待,长得勉强入眼,粟正对他却从不轻浮。

光这一点,傅秉英就知道他和酒吧里那些妖艳**是不一样的。

粟正跟他解释:我的事儿陈叙都知道,当然得对他尊重点,不然给别的公司挖墙脚了怎么办?

傅秉英却不想听到这种回答,他想让粟正说:有你了我谁都看不上。

见粟正半天不说话,傅秉英又有点生气了,问:“怎么?我不能说他?”

粟正摇摇头,像是憋不住了似的,笑得特别开心:“可以可以,我就是觉得你太帅了。”

傅秉英一愣,耳朵有些发烫,像是又回到了当年在大学校园里第一次见到粟正的时候。

那时候,粟正笑眯了眼,凑到自己耳边,对着还是陌生人的自己说:“为什么不看我?......脸红了?”

“请你离我远一点。”

傅秉英从没告诉过粟正,当时他眼里的拒绝是因为心虚。其实他觉得粟正笑得很好看,不是因为长得好看,而是感情上得好看,他的脸上、眼睛里散发着一股纯粹的喜悦和兴奋,脸颊皮肤紧绷,传递出真诚的信号。如果那是一幅画,傅秉英可能会花一整个下午驻足观赏,但他一是个活人。

对一个活人产生观赏的欲望让傅秉英感到不适应。

所以他走开了,远离粟正,好在后来粟正对他穷追猛打。不然他的人生就将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傅秉英让助理准备好材料前往粟正的公司,直接开车载粟正回公司拿材料,节约时间。两人饿着肚子,拿到材料又冲回了民政局,他们兴致勃勃地以为一进去就能领证,没想到还要排队、照相,等到那个红色的小本子拿到手里的时候,天空也变成了梦幻的紫色。

“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傅秉英长长的舒了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粟正却愣住了,极致的兴奋散去,理智渐渐回笼,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傅秉英不是那个傅秉英,那个傅秉英出车祸死了。

“去吃饭?”

“啊?”粟正抬头,看到傅秉英温柔的神情,心里突然感到了慌乱:“......我有点累了,”他勉强笑了笑,解释:“真是忙了一下午。”

傅秉英还沉浸在欣喜之中,丝毫没有怀疑:“也是,先回去吧。”

他送粟正回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还特地下楼去超市买了食材做了丰盛的晚餐。

粟正受他的感染,心里好受了一些,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别怕,他是傅秉英,他们都是傅秉英,都是一样的......

等到了晚上,当傅秉英搂着她入眠后,粟正突然感到了不寒而栗。

他们已经相爱,死心塌地的爱也许不久就会到来,如按世界的意思,到时候他就算成功了。还生,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没有傅秉英的世界。

傅秉英的手还搭在他腰上,手掌温热,传递一股安心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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