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尺雪赠与他的那盆取名“尺雪”的花,谢景行出言提点:“我不是你前世的爱人,也不爱你。若是你想找前世的爱人,可以去叶家。若你想找我,还是断了心思。从前我也有些动摇,却是以为你是我前世的恋人。既然找错了,何必再纠缠?若你真放不下,不如游历这红尘,多看看痴男怨女,总有一天会放下。”
谢景行不知道尺雪会不会听进去,但他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毕竟这是尺雪与叶竹衣的恩怨。
尺雪看着他,眼中是化不开的寒凉。他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有凛冽的风霜袭面。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往日那些轻柔和缓只是他做出来的假象。
谢景行无惧地看着他。
尺雪转身离去。
待尺雪走后,谢景行看着那瑟瑟发抖的花株,心中叹息。
在以心头血浇灌冰魄,使之开花的时候,尺雪想必是有情的,要不然如何使冰上开花?
但这情如同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谢景行感慨,却并没有心软。
除非尺雪自己放弃这条路,不然他注定无法飞升。
但在尺雪放弃之前,谢景行并不想尺雪来打扰他。
第二日,谢景行辗转见到了双鸾。
不管双鸾是为了什么,单就他不想叶竹衣爱上尺雪这一目的就可以利用。
谢景行问道:“我昨日又见到了尺雪。既然我不是尺雪的前世恋人,他为何还要抓住我不放?道长允我拖住尺雪一段时间,莫非是反悔了?”
双鸾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我以为你还放不下尺雪,要不然何以日日与那株名叫‘尺雪’的花相伴?”
谢景行一滞。
前世叶竹衣并不知道“尺雪”的来历,并且他已与尺雪定情,就算那花是尺雪送与他的,他也只是细心栽培,偶尔看看,并未像谢景行这样放在身旁。
谢景行没想到尺雪一直看在眼里,想来他在意的并非是尺雪,而是叶竹衣,就是不知为何一再掩饰。
谢景行试探道:“我一见那花便心生欢喜,并非是因为他是尺雪送给我的。倒是道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窥探我,叫我十分介意。”
双鸾有些不自在:“我是怕你放不下尺雪。”
谢景行道:“如今我知道他当初要找的人不是我,便没有什么放下不放下的。一开始本就是一个错误,何必继续错下去?但尺雪不肯放弃,而我不想尺雪继续纠缠,道长身为尺雪的长辈,应当劝他早些看开,何必执着?”
双鸾道:“若真有执念,岂能一时就放开的。倒是你果真对他毫无念想?”
谢景行莫名觉得双鸾很在乎这个答案,便道:“果真没有。”
双鸾闻言,却很是失落:“你还是不肯讲真话,罢了。这次是因为京城出现了异动,我来此调查,没想到尺雪也会不顾禁令来此。此事了结后,我会依言将尺雪带回昆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