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吓人么......
老师带进班,分好座位,李盛义被放到了第一排最中间,周围一圈女生。
艺术班的男女生比例比文科生都失调严重,李盛义还没坐久就闻到了劣质香水的刺鼻味道,浑身不舒服。
老师在前面讲着开学各种注意事项,李盛义也毫不在乎,左看看右瞅瞅,瞟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白图,俩人再一次对视......这次白图没有移开视线,静静的直视李盛义。
“李盛义,你有事儿么?”班主任实在忍不了了开口问道。
“对不起,你讲。”李盛义扭过头,不经心道。
老师在台上讲,李盛义在下面发呆。
自己的心好像被牵动到那人身上,想,再靠近一些。
放了学,李盛义余光瞄到白图已经背好书包要走了,连忙追上去,想了想,又放慢脚步跟在白图身后不远的地方。
跟着白图出了校门,李盛义一眼瞄到停在门口接他的车,装作没看见似的路过。
正好碰上公交车进站,看白图上了车,李盛义淡定地跟在排尾也上去了。
御用司机:“.......”
李盛义从小到大都没上挤过公交车,上了车就守着门口不往里走,公交司机别了他一眼,天气炎热谁都脾气大些,嚷嚷道“往里走往里走,挡道。”
李盛义盯着司机半天才动弹,能在他跟前这样喊的人基本没有,不过入乡随俗,太子偶尔流入民间就得习惯习惯。
车厢里汗味儿塑胶味儿还有说不上来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李盛义感觉自己要死了。
李盛义被挤来挤去还没摸到个能扶的地方车就开了。
一个惯性,李盛义一个趔趄朝后仰过去,背后被托住站稳,捏了一把汗。
“谢谢。”李盛义马上抓住扶手,回头道谢,白图看到他也是震惊了一秒。
“没事。”白图整了整书包带,一手拽着吊环。
李盛义心里敲着鼓,做贼心虚的经典表现。
正想着白图就从书包里拿出个天蓝色的MP3,耳机戴好,看着车窗外缓缓移动的风景,身子随着车走走停停轻微摇晃。
李盛义是不是瞟一眼白图,心里开始为白图打上第一张的草稿。
车每到一站,李盛义心都悬起来,不想让白图消失在视野之外。
当你遇见这个人,第一反应不是心动的喜悦而是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分别而担心的时候,你就是爱上他了。
“那个.....你听的什么....”李盛义看向白图的侧脸。
白图微微转过头,两人对视的一刹那,像细草初遇春风般的温柔。
“给。”白图笑着摘下一个递到李盛义跟前。
李盛义在戴上之前各种想象这个人会听什么样的曲子。
音乐声并不大,是耳朵刚好可以接受的程度,里面流出舒缓明快的钢琴曲让李盛义眼前一亮。
听了一会儿,李盛义疑问道“怎么还是这首?”
白图笑了笑,“里面只有这一首。”
“哦。”李盛义觉得这人还挺奇怪的。
公交上播放下一站站点,车速开始放慢。
“不好意思,我得下车了。”白图笑着说。
李盛义把耳机摘下来归还给白图,“给你。”
白图收好耳机线,站到了后车门门前背对着李盛义。
下了车,白图走了有十几米,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回头,李盛义拎着书包跑了过来。
“你怎么走?”李盛义装着自来熟,胳膊搭到白图的肩膀上。
“我,我直走。”白图一愣一愣的。
“哦哦哦,走吧走吧。”李盛义含糊道。
白图:“......”
“那个,你家住哪儿....”白图问,始终在意脖子后面的手。
“呃.....快到了快到了。”李盛义爽快笑道。
白图友好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对了,给我听的那个叫什么名。”李盛义问。
“卡农。”白图说。
“哦哦,你是画画的么?手特好看。”李盛义说着自然的牵起白图的手,意外的柔软光滑。
“.....弹钢琴。”白图没有排斥自己的举动,李盛义暗暗窃喜。
“我说呢,这双手天生就是弹琴的。”李盛义轻轻捏了捏白图的腕,随即放开了。
“你是学画画的吧。”白图笑道,眼尾眯出了一条勾人的线。
“嗯。”李盛义点点头。
“你气质和别人不一样,像是....en..艺术家。”白图说。
“真的啊。”李盛义高兴道,这是他的梦想。
“恩恩,以后一定会是。”白图鼓励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这首是你正练得曲子吧?”李盛义恍然。
“准确的说....是我弹得。”白图轻轻一笑,有点小得意。
“我还以为就是原曲。”
“还是有瑕疵的,能听出来,不过是最近最好的一次。”
俩人走了不久,
“我家到了,要不要上去坐坐?”白图客气道。
“不了,我也回家了。”李盛义说到,心里难免小失落。
白图看了他几秒,淡淡的说到“你家不在这儿吧.....”
李盛义一愣,被拆穿的,“你怎么知道。”
“你一看就不是这片的,能找到回去的路吗,我送你吧。”白图笑着说。
“呃....不用了,有人接我,你回家吧。”李盛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