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旬送祺染去学校之后回到了家,往常这个时候宝姨已经回去了,可今天却在等他。
“先生,您对小祺是不是太严厉了一些,我看他挺怕你的。”宝姨开门见山,她从小照顾任旬,在一些事上说几句任旬通常会听。
“他怕我?他可不怕我。”任旬知道宝姨这是着了祺染的道,只能耐心的跟她解释,“恃宠而骄呢,小孩子的通病。”
宝姨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又说:“毕竟是您挂念了这么久的人,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可怜,宠着些是应该的。”
任旬不置可否,说道:“祺染会耍小聪明,你跟他相处时也要留心,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宝姨点头,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拢了拢衣襟,笑着问道:“先生,您对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任旬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喝了口茶。
“一个小孩儿,算了吧。”
宝姨笑笑没说话。
“等他家里的事情尘埃落定了,我就把他送回去,也是成年人了,该是他负的责任也得负,公司上不会的事情我慢慢教。”任旬手指一下下摸着杯壁。
“您这一会儿说他是小孩儿,一会又说他是个成年人了,怎么有点自相矛盾呀。”宝姨摇摇头,“您要是喜欢就去争取,这么多年都惦记着,真甘心只把他当弟弟对待?”
任旬沉默了一会,淡淡开口:“两情相悦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看他那样子,不知道心里怎么讨厌我呢。”
再往下说就是他们私下相处的事了,宝姨点到为止,不再劝了,拿起外套准备回去。
“好啦,我先回去,晚上再过来。您中午别吃刺激性的东西,养养胃,有应酬也少喝酒。”
“好,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任旬一一应下,随后亲自把她送上了车。
*
市一中高三三班。
“少爷,你还好吧?”
祺染一进教室门,他的竹马好友兼死党刘伟政就从座位上窜到了他面前,给他递了个眼神。
“政委,我好着呢。”祺染拍拍他的肩,揽着他出了教室门。
两个人照常逃了早读,绕道跑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雪积的很厚,一踩一个小坑。
刘伟政压低嗓子,小声跟他说:“我听我爸妈说,你家里那事儿挺严重,好像背后牵扯进賊多东西,你清不清楚?”
刘伟政爸爸是公安局副局长,妈妈在工商局上班,他带来的消息大多都很有参考价值,只是祺染从来都不乐意认真听。
“你这是给我提醒呢还是在我这套话呢,敌方派来的间谍吧。”祺染差点给他一脚。
“什么敌方什么敌方,公共场合注意言辞!”刘伟政拽了拽他袖子,表情夸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祺染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纠结太多,赶紧转移话题。
“我昨晚没在家住,家里的事我不知道。”
“那你在哪儿住的啊?你可得注意安全,现在你家里就你这么个正统的小少爷,多少人盯着你呢知不知道!”
刘伟政这句话祺染倒是听了进去,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对号入座。
任旬急着把他接走,是在担心他会出事?
“哎醒醒少爷,问你话呢,昨晚在哪住的?”刘伟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祺染伸手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