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没想到戚歌套路这半天, 要的奖励竟然只是送他回家？

这实在算不上是奖励, 甚至可能说是惩罚还更说得通一点。

戚歌是这么纯情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 他只是小心翼翼。

鹿一白心口软了一下。

“鹿总？”戚歌看他不说话, 笑着仰起头，一副决不放弃的模样，“愿赌服输，你不会赖账吧？”

“走吧。”鹿一白没再说什么，当先朝家里走去。

戚歌便开开心心地拉着他的行李箱跟在他旁边。他原本离鹿一白有几步远，走着走着就像鹿一白身上装有磁石, 不由自主越靠越近，最后两人几乎肩膀挨着肩膀。

两个人都走得很慢, 忽略掉戚歌手里的行李箱, 简直就是一对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小情侣。

“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顺便给你带早饭吧。”戚歌主动找了个话题，“想吃什么？”

鹿一白想了想, 没有拒绝：“就曹记的云吞吧。”

戚歌答应下来, 曹记云吞就在从他家到鹿一白家的必经之路上，不用绕路去买。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云吞。”戚歌顿了顿，又说，“现在怎么换口味了？”

鹿一白说：“人总是要变的。”

这话瞬间让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戚歌更是难受……都是他不好。

没多久就到了鹿一白家楼下，两人停住脚步。

鹿一白接过行李箱，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对戚歌道：“其实你不用这样。”

戚歌一愣。

鹿一白没等他回应, 继续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说过一笔勾销自然不会反悔，你没必要如此小心翼翼。”

戚歌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因为愧疚不安？

愧疚不安当然也有，但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个。

“鹿总。”戚歌看鹿一白想走，急忙叫住他，“我记得，你说过，要废除同公司员工不得谈恋爱这条规定，对吧？”

鹿一白：“……”

“那么，我可以追你吗？”戚歌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问道。

鹿一白问：“为什么？”

“这还能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戚歌直白道，其实紧张到有些腿软。

鹿一白转过头来，看着他说：“算了吧，没必要。”

戚歌霎时苍白了脸色，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的，我是个认真的人。”鹿一白继续道，“你想玩别找我。”

戚歌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朝鹿一白逼近两步，几乎跟他脸贴脸。

鹿一白握着行李箱的手一紧，没有后退。

“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到现在我喜欢你六年了，从来没变过。五年前是我的错，我一直很后悔。就因为知道错了，所以这一次，我特别认真。”戚歌有点急，“鹿哥，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发誓，如果我……”

鹿一白捂住了戚歌的嘴。

戚歌眨了眨眼睛，看着鹿一白。

鹿一白说：“谈恋爱分手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没必要发誓，搞得像……”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路人恰好经过，眼神不住往两人身上瞄。

鹿一白这才想起自己还捂着戚歌的嘴，想要撤回手。

但也就是在这时候，戚歌忽然伸出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鹿一白：“……”

他怎么可能觉得，戚歌会变得纯情？

鹿一白撤回手，沉着脸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回。”

他说完就大步走了，没再给戚歌继续说话的机会。

一转过身，鹿一白就忍不住握起拳头，指尖轻轻摩挲掌心。

回到家，他放下行李箱就径直去了阳台。

楼下，戚歌竟然还站在原地。

鹿一白微微蹙眉，又揉了揉掌心，想该怎么办，手机适时响了一声。

拿出来一看，是戚歌发的消息。

【鹿哥，这辈子我就耗在你身上了。】

鹿一白盯着十几个字看了好几分钟，再朝楼下看的时候，已经没了戚歌的影子。

鹿一白一直握着手机，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来。

这次是虞城河，坚持要视频，鹿一白只好接通。

他在镜头前左右张望，颇感失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鹿一白轻哼一声：“要是有两个人，你觉得我会理你？”

虞城河：“……”

鹿一白：“什么事？快说。”

“你怎么还是一个人？”虞城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戚歌还没出手？他也太怂了吧？”

鹿一白微微皱眉：“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怎么可能？”虞城河急忙否认，“我只是好奇，你明明喜欢人家喜欢得不行，现在人家也主动了，你为什么就非要端着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