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演技还真是好。

田零一接过东四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掉脸上的眼泪。

“小姐哭，是因为东四没有做好，让事情败露了，没能让小姐逃走。”

“是啊，东四，怎么办，我必须嫁给那个人了。”她垂下眼帘，声音楚楚可怜，可只有自己知道，她一点都不想哭了，心很冷也很累。

她不想变成这样的自己，不想伪装自己。

可现实不允许她再天真。

“小姐若想走，东四一定会带小姐走。”东四的声音有些沉闷。

田零一略显意外，但依旧垂着眼，她摇摇头，鼻音很重：“东四，不用了，我逃不走的。我父亲是农王，我逃不了多远的，很快就会被抓回来的。原本是我太天真，以为自己可以逃走。如今冷静下来，细细想来，我就算逃走了，又能逃去哪里，又能逃多久？”

她抬起头，那双带着泪的眼睛看向东四，眼中有千言万语。

东四不敢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

她的眼睛一直都是那么的清澈，清澈的让人不敢去对视，仿佛可以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照出自己的丑陋来。

田零一在他避开眸光的时候，快速的一抹讥嘲从眼底闪过，极快极快。

东四是东厂之首，是个观察细微的人，却也没有捕捉到这一抹极快闪过的讥嘲。

田零一忍着眼泪，微微咬着下唇，仿佛想要说什么，却最后只是使劲的摇头，然后转身跑回屋中，用力的关上了门。

东四站在她门前许久，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是苦笑。

他不曾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永远不会后悔。

心中这般强调着，却不知为何，又有一道声音在笑着，是冷笑着，笑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