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不能怪王爷生气,有弓箭有弩箭,最近全城戒严,居然还能有这样一支队伍在城外,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王爷会选择在丰阳军中试探小侯爷,本就是因为这条管道最近应该是最安全的,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是会出事了。
“我先说清楚,伤口虽然都处理了,但小侯爷失血过多,又受了寒气,能不能挺过来,我保证不了。”康匤说道。
鲁戒一听到他的话,就迅速起身挡在他的身前,正好拦住贺固川掐过来的手:“王爷,康匤最近不能罚!”
康匤推开他:“王爷这是在气谁?我?还是你自己?”
贺固川一掌拍向边上的桌面,桌子应声而碎。
可这声音却惊到了躺在榻上的谢钺,他哼了一声,又牵扯了伤口,无意识的痛呼出声。
“我的错,我的错……”贺固川连忙回身,跪在榻边,用指尖轻触他的脸颊:“我们已经回来了,到家了,安全了。”
鲁戒看到贺固川跪下,膝盖一软,差点也跪下,还是康匤扯了他一把。
半个时辰后,左稚回来了。
“王爷,城外三十里处查到打斗痕迹,现场没有尸身,显然有人处理过,但时间太紧,痕迹还是遗留下了。
属下看过,对方至少十五人以上,有箭,有弩,而且根据脚步判断还有阵型,但判断不出是什么阵。”
“三十里,那么近的地方,你们寻出城,遇到谢钺你就往西追去,居然已经没有尸身了?”贺固川问道。
“是!”左稚说道。
“将尹家祖宅围了,边上如有其他百姓,妥善安置,尹家的人之前若有在牢中的,全都放他们回去。”
贺固川站起身,回身说道:“然后一把火将那宅子给本王烧了,尹家现在还在安丰的人,就让他们和那宅子一起死!”
“王爷……”左稚和鲁戒对视一眼,都准备劝说。
贺固川却说道:“本王不在乎骂名,慢慢来本就有慢慢来的原因,本王等着,如此行事之后有多少人会参我!”
“是!”左稚知道没有必要再劝,领命下去了。
鲁戒伸手拉他没拉住,连忙说道:“王爷这,这不妥,哪有这样行事,朝中之人本就虎视眈眈,您这不是送着把柄给他们吗?”
“再废话,就去领军棍。”贺固川跪在床边不再说话。
鲁戒还想说什么,被康匤一把推了出去:“别在这碍眼,烦死了。”
贺固川看着又回来的康匤,开口说道:“本王守着他就行。”
康匤看了眼已经碎了桌子,将椅子往后拉了些坐下:“王爷陪着没用,我是大夫,我比你有用。”
贺固川被别噎的无话可说,只能低头看着谢钺。
那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眼神中充满自信的青年,此刻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所有的颜色,就是因为自己想要试探他……
贺固川自嘲一笑:“傻瓜,将我扔了,你还能跑不掉吗?带我回来做什么?”